“自然是感兴趣的。”齐世枢点头:“岂不闻,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戎嘛……我现在就是想操心,父兄也不会给我关心的机会。倒是这个祀……如今每隔五年和十年的福龙祭典仪,都会比往年隆重,那到时候满三百年的祭祀典仪,又会隆重成什么样子呢?”
封元汐见他一副心向往之的样子,不禁嘴角抽了抽:“三殿下不会和元汐说,您只是对这三百年大典感到好奇吧?怎么说着也还有七年的时间呢?”
“对大典的隆重向往是一方面,但是……”齐世枢的表情突然变的无比严肃,“我更担心,这个三百年的大典,无法顺利举行。”
“……什么意思。”
“封姑娘在千嶂多年,就算过往年幼,所知有限,但……千嶂山中有盗墓寻宝之人伪装成山匪的事情,姑娘应是知道的吧。”
封元汐点头。这事情,说不知道都不行。因为在她的调查里,封家也参与其中了。
“这就更好说了。”齐世枢的冷笑一闪而逝,“最近,从京城开始,有传闻,说我齐家的天下,是借了前朝的遗宝。更匪夷所思的是,竟然还有人说,当年太祖并没有起出全部宝藏,那些宝藏还留存在千嶂山中。”
“这个,元汐也听说过差不多的传闻。只是这种无稽的传闻,实在不足采信。”
“封姑娘是这样认为的吗?但是在我看来,这事情并不简单。”齐世枢说,“谣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查不到源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谢县侯前往千嶂的时候,这个谣传就已经在越州境内存在了。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山匪,横行多年。”
“……”
“从谢县侯到了千嶂之后,事情就不怎么平静。如果把封姑娘拆穿了匪类和谢家勾结算作开始的话。第一年是匪患的清剿,第二年则是二哥负责祭祀,出了事故。第三年福龙祭本身虽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但是,明显被派去负责福龙祭相关典仪的谢家中,有人被下了毒。虽然那些人犯说自己是出于私人恩怨,被人蒙骗利用,可是,偏偏中毒的人是谢玉礼。这事情,就透着一些不寻常。”
齐世枢盯着封元汐的眼睛说道:“不知道今年,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封元汐听着,也陷入了思索。
确实,如果按照时间论,谢家到达千嶂,是在谢玉礼六岁的时候,之前的一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从谢玉礼七岁这年,也就是从封元汐“死而复生”之后,似乎每一年都会有事情发生。
比齐世枢说的,谢玉礼被掳走,大皇子受伤,似乎才是更让她觉得不安的。
两位六主接连的发生事故,虽然都侥幸的逃生了,但是对方并没有罢休的打算,又在去年对谢玉礼再次下手。
“封姑娘,明人之前不说暗话。”齐世枢对封元汐道,“你真正的底细,你作为封家人最重要的身份,皇兄已经向我全部说明。有些事情,我已经全然明白了。我想,谢玉礼有什么特别的,你应该也很清楚。”
封元汐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大皇子会将六主的事情告诉齐世枢。
“有些事情,我甚至比你想象的,知道的更多。”他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可以告诉我,玉礼的毒伤,到底是什么,又是否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