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她最近已经搬回家里住,今晚若不是有事她也不会来林哲瀚的住处,但是这行程是临时起意,林立民怎就会知道她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程辰面露古怪:“你派人跟踪我?”
林立民笑笑:“不错,还不是傻得无可救药。”明亮的书房,宽敞的空间,一老一少对立而站,空气里弥漫着透心凉的冰冷,气氛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看林立民毫不掩饰他派人跟踪她的事情,程辰对眼前老人的敬意大打折扣。
“董事长,我不明白我哪里得罪您了,要劳烦您安排人跟踪我的行踪?”
对于程辰不悦的质问,林立民倒也没有表现出怒气,只是轻撇嘴角笑容里带着不屑:“既然你这么直接,我也不就不拐弯抹角了。”
林立民伸手去大衣内袋里面掏出一个正方形的信封袋:“我这里有些惊喜想给你看,看完我们再谈下面的事情。”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程辰半信半疑接过信封,厚厚一沓比钞票的质感要硬,应该是照片之类的东西。
心里划过一丝不祥,直觉告诉她不要拆开这个信封袋,但在林立民咄咄逼人的眼神中,程辰颇有几分负气撕开了信封。
程辰奇怪看了一眼林立民,不明白他给她看这些莫名其妙的相片到底为何?
这真的是她的大叔吗?还是说大叔有个双胞胎兄弟?
程辰不断给自己加心理建设催眠照片中的人男人不是林哲瀚,但捏着照片的手却止不住的发抖。
“就这样你就受不了呢?”
见程辰面色泛白,额头不断冒着冷汗,半蹲在地上看着那些照片像是受了极大刺激,林立民带着讽刺笑意问道。
“我听说你和丽新集团的公子周志敏是旧识,对于富家子弟喜爱玩的风流游戏你应该不陌生啊?还是说你不愿意相信林哲瀚也是这样的人?”
“这些照片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合成的,大叔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董事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才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拆散我和大叔?”程辰摇着头近乎崩溃。
“程辰,事到如今你还要自欺欺人吗?你自诩爱着哲瀚,那我问你,你真的了解他吗?你们相差十岁,不同的出身背景,你真以为他是爱你吗?你真以为一只自由的鹰会为了一个清新可口的猎物停止飞翔的脚步吗?”
程辰抬眸,眼里积蓄着泪花:“我不介意他的过去,我爱的是现在的他,他不是鹰,我也不是猎物,我们是真心相爱。”
“真心相爱?”林立民笑得很大声:“傻姑娘,豪门哪里会有真爱?”
“宋雅瞳,我想你应该不会陌生,大约是七年前吧,她为了林哲瀚追到国外去留学,你以为为何宋雅瞳对你敌意这么深,而且想尽办法在宋家晚宴上陷害你?还不是因为你抢走了本来属于她的男人。”
程辰捏紧拳头:“那他和宋雅瞳是真的有交往过吗?”
“可是他向我求婚了?”程辰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催眠自己。
“求婚?”林立民挑眉:“你还真是什么都看不透,那晚我本来是要公布他和宋子涵的婚事,他向你求婚不过是想向我宣战而已。”
怪不得那晚宋子涵不顾报恙的身体一定要出席尾牙,原来是要公布他们的喜讯!
她摸了摸手上那枚闪着光的钻戒,它是不是找错了主人?它应该戴在宋子涵手上才正确不是吗?
感觉像做了一个很长时间的美梦突然醒了一样,得知真相的程辰像个溺水的人,浑身无力虚软。
谁说她是好运天使来着?谁说她是幸运女孩来着?她明明是最惨的那一个人,失去爱情,失去亲人,失去信任,失去幸福,试问,此刻,还有比她更惨的人吗?
见程辰失魂落魄悲痛欲绝的样子,林立民松了口气,这样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好像真的挺残忍,但他没办法。
谁叫林哲瀚是他的儿子,谁叫他身上有必须承担的责任,谁叫她不是另外一个宋子涵,门弟,从古至今都是一道坎。
“我的来意想必你已清楚,程辰,你还年轻,还有大把机会遇到更适合的对象,林哲瀚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林家,高门大院的豪门不适合你,逢场作戏的爱情更不适合你,而我,身为林哲瀚的父亲更加不可能接受你。”
“你要我怎么做?”程辰问,她已经一无所有,很好奇林立民接下来还有什么要求提出。
觉得有些疲倦,林立民坐回椅子上,但还是绝对俯视的姿态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离开林哲瀚,离开时美,我可以送你出国学广告设计,待到你学成归来,我可以出钱帮你成立工作室,还有你的父亲,我会安排国外最好的疗养机构照顾他,关于金钱你不用操心,这其间所有的费用我都会承担。”
“用钱打发一切?这也是豪门必玩的伎俩是吗?”程辰笑着问林立民:“曾经,您在我心里是位受人敬佩的长悲,这一刻,说实话,我觉得有些恶心,恶心你所谓的豪门论,还有封建的门弟观念,不过是想让我离开你儿子而已,直说就好了,何必费这么多周折。
程辰咬着牙站起来,告诉自己撑也要撑到最后,她也是爹生爹养,也是父母家的小宝贝,她不能作贱自己,凭什么她要受别人欺负。
“如你所愿,我会离开时美,离开林哲瀚,但不是现在,我还有没做完的事情,我必须要做完这些才离开,另外,请收起你的金钱和裸的诱惑,因为,那些对我不重要。”
程辰不知道自己怎么挺直背脊离开的。
一个人沿着小区外面的沿江路一直走一直走,夜晚的寒风像刀割一样划过她的脸和脖颈。
用手抚了抚面,冰凉一片,是滚烫眼泪滑过被风干的印迹。
她恨吗?恨!
恨自己在爱情里只能做逃兵,恨自己的信念为何轻轻一推就坍塌,恨她为何错过与他的十年,恨那些荒唐的岁月为何不是她陪伴在侧?
许是见她一个女人独自在外游荡,好心的的士司机主动停下车子:“小姐,需要打车吗?可以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