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红姐和其他同事谢过总经理了,请高秘书向总经理转告我们的谢意。”
高秘书露出笑容,总算成功完成任务。
程辰握紧手上那张沉甸甸的银行卡,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不是她和林哲瀚闹性子的时候,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影响了别人。
好吧!就当是欠他一个人情!
一行人匆匆赶到医院,正逢老人家从手术室推出来,万利红跟着护士们一起推着病床一路急匆匆赶回病房。
看到程辰他们那些人全候在病房外,她楞了楞勉强向大家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动完手术的医生随后赶到,万利红连忙迎了上去:“医生,我婆婆她情况怎么样?”
医生摆了摆手:“不用紧张,手术还算成功,观察过今晚,我们再看下各项指标数据,如果正常明天就能脱离危险期。”
“好的,谢谢医生!”万利红松了口气,揪了一天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看顾完婆婆的情况,万利红总算是有时间和同事们寒暄。
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以程辰为代表,拿着两张银行卡递给万利红:“红姐,这是同事们的一点心意,你先收下,钱不够明天我们还会继续帮你凑,你就安心照顾老人家。”
望着程辰手上一黑一白两张银行卡,万利红并没有接,她轻轻推开程辰的手:“这钱我不能收,你们拿回去。”
程辰急了:“红姐,都这个时候你就别固执了,婆婆刚动完手术,后面还需要大笔钱疗养照顾,你一个女人哪里撑得住,这钱无论如何你都要收下。”
“程辰说得对,红姐,你就收下吧!”一旁的王一一也加入劝说。
李瑞安直接从程辰手里拿过银行卡塞到万利红口袋:“你呀你,活了几十岁还不如几个小姑娘,收起你那该死的尊严,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我……”
万利红有些哽咽说不出话,大家以为她是太激动,其实只有她心里知道,那是一种压得透不过气的愧疚和不安。
有这么好的同事,有这么好的朋友,有这么善良可爱的小丫头们,她怎么就上了宋雅瞳的贼船呢?
她想回头,可是还来得及吗?
另一头,当林哲瀚得知程辰收下了那张十万块钱的银行卡后,总算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高秘书见着BOSS开心,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开心。
这样一看,总经理和程辰小姐和好的日子指日可待,他们这些天天提心吊胆的员工们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上次你说董事长有晚突然出门两个小时还记得吗?”林哲瀚突然问道。
高秘书点点头:“嗯,我记得,那天是3月17日,出去的时间段是晚上八点到十点。”
“3月17日?”林哲瀚陷入沉思,连忙拿起桌上的日历翻弄起来。
3月17日,正好是程辰他们却聚餐的那晚,他还记得那晚他上了夏筱琳的车出去,然后程辰就无故消失,他找了大半夜才发现她在公司加班。
对!好像一切不对劲都是从那晚开始的。
难道老头子出去两小时是去见程辰了?千想万想,怎么就没想到事情与老头子有关呢?一定是他说了些什么话让那丫头信以为真,然后对自己产生误会。
林哲瀚忍不住捏拳捶了桌子一下,此举把一旁的高秘书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说错话惹怒了BOSS。
“总经理,3月17日有什么问题吗?”他怯怯问道。
林哲瀚没理他,直接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今天晚上的应酬推一下,我有急事先离开。”
说完,拿起西装外套,像风一样消失在办公室,留下高秘书一个人楞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林立民正悠哉在书房里看书,只听见外面有车声响动,然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和佣人的说话声传来。
他皱了皱眉,是郝伟峰又来了吗?
正欲开声斥责佣人办事不力,书房门被闯开,进来的是满头大汗的林哲瀚。
“你怎么来了?”
见佣人还不放心站在书房门口小心张望,林哲瀚一个用力甩上书房门,直接与外界做了隔绝。
林立民不悦的皱眉:“有很急的事情吗?这么冒失不是你的风格。”
直接抽了椅子坐在父亲对面,林哲瀚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又没办法的男人:“说吧,你对程辰说了什么?”
合上手上的书,林立民不屑的嗤了嗤鼻:“我就知道那丫头没那么容易放手,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向你告状了?”
“我问你对他说了什么?”林哲瀚再次加重音量。
“这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吗?”林立民怒拍桌子对着儿子吼了起来。
林哲瀚毫无怯意,整个身体往前倾了倾:“父亲!你觉得你有资格做我的父亲吗?”
“林哲瀚,你真要为了那个女人和我翻脸吗?在你眼里,我还抵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林哲瀚摇头,一字一句:“在我眼里,你、不、如、她!”
“孽子!”林立民气到直接将书桌上贵重的磨砚台摔到地上,整个人也因为大发脾气而止不住的颤抖着。
林哲瀚站起来,面上从容淡定看不出一丝一毫情绪:“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妄想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拆散我和程辰,我们父子之间还有好长一笔帐要慢慢算,我希望你最好是养好身体,这样才有精神和我继续周旋。”
“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在恨我什么?”林立民咬牙撑着:“我承认,当时把你送到美国不闻不问是我的错,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也是我的错,所以我才苦心求你留在国内,我把你母亲最看重的时美交给你管理,目的就是想让你继承这么大的家业,那个女人她真的不适合你,你若真要执意娶她,最后也只会害了她,你是聪明人,为什么就理不清这个道理呢?”
“你不知道我在恨你什么?”
已经行至门边的林哲瀚转头,眼神凄厉决绝:“也是,你做过太多对不起我和母亲的事情,这会突然要你回忆是有些为难,不过不重要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恨你什么的。”
“林哲瀚,你给我站住!”
林立民站起来,拿着拐杖敲打在地板上,老弱的他实在不想儿子以这样的方式和他闹翻。
但是,林哲瀚并没有回头,就像他年少离家的那一次一样,在机场里,他倔强的小身板死活都不肯回头看他这个父亲一眼。
书房门随着林哲瀚的离开再一次重声响起,林立民颓然坐回椅上,望着地上的磨砚残渣了无生气。
计程车驶到小区附近的公交站台停下,程辰从车里下来。
下班就去医院看万利红,也没记着吃晚饭,现在回来,才觉饥肠辘辘。
小区附近新开了一家面馆,每天都大摆长龙,以前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她每天都只能回家吃饭,总没有机会去面馆尝鲜。
今天回来得晚,面馆也没了往日热闹的景象,随便点了碗拿手的牛肉面,一个人坐在四方小餐桌旁,有种无法言喻的孤独感。
一碗面十五块钱,高昂的物价让她有些吃惊,遥想上学那会学校门口的牛肉面也不过才八块钱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