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定天一声怒吼,突地从床上坐起来,眸如鹰隼警惕的盯着四周。
“二少爷,你醒了?太好了!”洪然看到突然坐起来的楚定天,眸底一片喜色。
一边的以利扶起被楚定天推到在地上的洪然,“定天?”
“我睡了多久了?”楚定天赤luo着上身,胸口处还缠着白纱。眼神冰冷。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他被困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远处一个声音,告诉他,秦念要改嫁,于是他拼了命的冲出那片烟雾缭绕的地方。
“足足一个月了……”洪然回答。
一个月?楚定天扫视了一圈病房。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一个月前那晚上,他把秦念压在床上强要了她,她哭了,虽然不明显,但是他看见了挂在她眼睫毛上的泪水。
后来收到以利的短信,说在俄罗斯远东发现了以谢的踪迹,想到不知道怎么面对秦念,他收拾好东西就坐飞机去了俄罗斯。
俄罗斯军火交易场上,他第一次见到以谢。
以谢给他的印象是有着上流社会贵族的修养与风度,但是却阴狠狡诈,总的来说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他代表江南来帮以利谈这笔生意,以谢是代表示拿来的,这笔生意如果能拿到的话,对以利的江南有很大的帮助,不说夺回了多少示拿的势力,但是至少煞了以谢几分威风。
谈判很顺利,有楚式在背后,资金不成问题,俄罗斯的军火商把合同签给了江南。
回去的路上,他们的车中了埋伏,经过周密部署的陷阱,车上只有他和以利、洪然三人。
双方交火,以利中枪受伤,而他自己在胸口中了一枪之后被人狠狠地击中了后脑勺,昏迷过去前他听见自己的人来了,然后交代洪然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楚家,之后再发生什么就不记得了。
似乎突然记起什么,楚定天一杯抓住洪然的衣领,“你说什么?!”他居然睡了一个月。他订的行程最多一周,到时候秦念刚好出院他就能亲自去接她。
一个月?一个月?楚定天嘴里呢喃着什么,突然松开洪然的衣领,“安排回港城的飞机,十分钟之后起飞!”
“二少爷……”洪然有点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以利上前,“楚先生,你的人去救你的时候,以谢的人烧了大本营。水陆空三条线,全被他的监控,只要一有动静就会被他发现。”
“这里是中俄边境的交界处,这家医院是军区医院,以谢的人不敢乱来!”
楚定天这才反应过来,这地方的确是陌生,“阿然,联系云门那边,今天之内我必须回到港城!”楚定天的声音很焦急,似乎港城有大事等他去处理。
“二少爷,你才醒来,要不休息一晚,明早再出发?”洪然提议。毕竟楚定天这些天来一直都是输的营养液,还没进过食。
“秦念在港城怎么样?”楚定天问洪然,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问秦念是不是要改嫁吧,这太丢分了。
“哦!哦!哦!”以利和洪然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楚定天这么着急回港城的原因了。原来是听见了,他们还以为没听见呢。
楚定天不明所以,鹰隼般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扫了一遍,对洪然吼道,“还不快去!等我去呢?!”
洪然揶揄的笑了笑,“是!二少爷!”他们家二少爷是真的喜欢极了二少奶奶,否则不会这么见效吧。
“把手机给我拿过来!再去。”楚定天不知怎么浑身不舒服。
洪然把手机递给楚定天,给以利使了个颜色就出去了。
楚定天接过手机,开机,连手机传来的震动都没注意到,就开始浏览港城的新闻,从头翻到底除了顾瑾琰和韩雅歌订婚的新闻之外,也没见着有办红事的新闻。
然后有意无意的开口跟一旁的以利搭话,来掩饰自己真正的目的,“你弟弟好像很恨你?”瞧以利身上的伤口就知道了,几乎是一枪毙命,抢救不及时可能早就挂了。
“应该是吧。”以利翘着二郎腿坐在沙滑上,若有所思的道。末了问了楚定天一句,“来港城这么久,还没见过楚家大少爷,什么时候引见一下?”甚至没听人提过,叫人去查的时候只是被告知出国去了。
楚定天手上的动作一滞,眸间生出嗜血的杀气,随即淡然,“怎么?你当初查楚家的时候没有仔细调查过吗?”
以利清楚的看见楚定天脸上一闪而过的阴肆,随即了然,看来这楚家二少爷和楚家大少爷关系不是很好,“之前调查楚家的事很抱歉。”
楚定天不语,继续看着新闻,甚至翻到了五月中旬,“港城最近有什么风声吗?”楚定天眉头紧蹙。
以利吸了口烟,把剩下的烟捻灭咋烟灰缸里,“如果你说楚家这倒没有什么,楚老爷子在你来俄罗斯一周之后就出院。”
“给我来只烟。”楚定天拧了拧眉心对着以利道。
以利把包里掏出来给自己点了一支,然后才把烟扔给楚定天,“如果你说阿念,这倒是有一件……”以利吸了一口烟,停住不语,仔细审视着楚定天。
楚定天的心弦紧绷,但是表面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不在乎,右手夹着烟,吞吐之间,很快就被烟雾包围。
以利咧嘴,轻笑,站起身来准备出去。
“楚式怎么样?算算时间下周就要开始竞标了。”楚定天叫住以利。
以利停下脚步,转过身对楚定天道,“我不是你们楚式的人,这些都不太好过问。”
“应该还早,你休息会儿,我出去看看。”作势,以利就要出去。
“外面有以利。只是打个电话,又不是去做什么用不了多少人,”
以利倒是停下了,重新坐回沙滑里,“楚二少爷,我发现,你在处理和阿念的事时,有点病态。”
以利吐出烟圈,望着窗外,“你昏迷的时候是不是听见有人说阿念要改嫁?醒来记起的时候,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港城去证实是不是真的。但是苦于飞机被烧,迟迟不得动身。想要通过新闻了解,但是却又找不到诸如此类的新闻。想通过我了解,但是却又不直接问出口。”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以利从病房外的花园里收回目光,落在楚定天的脸上,想要看明白这这个掌握着整个中国甚至全亚洲的经济命脉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定天,你说你是不是有点病态?”
楚定天,“……”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每次面对秦念的时候自己就阴阳怪气的,脾气不能自控。
也许正如以利所说的一样,他真的有病。
“定天,你在别扭什么,你喜欢的人同样喜欢你,在你们中国来说,这种几率是很小的,能在十四亿的人口中遇见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是件很难得的事。”以利眸底深处划过一抹忧伤。
楚定天。“……”
沉吟几秒,“你不懂我和她之间的事……”
以利。“……”他无话可说。
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半支烟一口吸完,“昨天有个小护士说,你属于脑部受创,深度沉睡让你在意的人跟你说说话可能有帮助。我和以利死马当活马医,撒谎告诉你阿念要改嫁。第二天你就醒了,你说在你心里阿念是不是你最重要的人?”
楚定天陷入沉思,就连烟燃到手指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手指传来灼烧感,才把他拉回现实。
楚定天没说话,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洪然搁在病房里的电话,楚定天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猪头”,嘴角抽搐,脑海中一张倔强的脸一闪而过,眸中不解,看上去应该是私人电话,楚定天就搁下了没接。
在喧哗的铃声下,以利盯着外面的风景,“阿念这一个月都挺好的,只是秦伯父在三周前被调去安城了,具体职位还不清楚。听说当初任职的时候阿念没去送,港城那边说那时候她还没出院。”
还没出院?走之前他特意去跟医生了解过,说是好好休养一周就能出院了,三周之前不是应该出院一两天了吗,怎么还在医院。
这个时候洪然从外面进来,一脸严肃,一丝不苟的着装,楚定天脑海里跳出刚刚那个备注,打趣道,“阿然,你什么时候认识了猪头这么一号人物?下次聚餐带过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