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特警队伍突然来门口说要查我们绑架人口。还带着搜查令。”伊万指着门口,没被拦住的那对浩浩荡荡的特警,现在已经到了偏厅。
以谢突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绿松石色的眼睛周围布满的猩红色。财务报表被扔在茶几上。
见着进来的特警,眼底划过一脸阴肆,目光若有若无的瞟向三十个人编制成的精英队伍身后。
没见到楚定天,以谢没有言语。
带队的队长,看见老首长要自己搜擦的是一个俄罗斯人的住所时,有点愣怔,但是还是把搜查令给以谢,“以谢先生,我警方现在怀疑你和一起人口绑架案有关。敕令搜查,希望不要怪罪。”然后跟身后的手下做了一个搜擦的手势。
以谢一直平静的看着这一切,绿松石色的眼睛淬着幽森的绿光,嘴角噙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带头的队长倒是被搞得一头雾水,弄不明白面前这个俄罗斯男人。当特警进去搜查的时候,伊万跟着进去。
然后一些就到别墅门口去等。他倒要看看楚定天能不能把天捅一个窟窿。
果然没一会儿,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车出现在以谢锁在的别墅门口。隔得老远,以谢都能看见楚定天脸上的笑。
黑色奥迪一直朝着以谢开去,而以谢一点也没有躲闪,直到车头跟以谢的膝盖轻轻地碰在一起,奥迪车才停下来。楚定天从车上下来。
迈着优雅的步子,当做没看见门口的以谢似的,径直朝着别墅内去,就像是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般,丝毫不见拘谨。
以谢盯了眼跟自己零距离的车头,眼神瞟向驾驶座上的洪然,面无表情的进去。
客厅,一进去就能看见在别墅内进进出出的特警,迷彩服看在以谢的眼里格外的碍眼,“二少爷就是厉害,居然能调动特警的力量来查我?看来小辣椒在你心中的位置不似昨晚那么轻嘛。”他故意揭楚定天的伤疤,虽然他现在处在下风,但是也要逞口舌之快。
楚定天长身玉立的在客厅里,听着以谢的话,十分的刺耳,尤其是当以谢叫秦念小辣椒的时候,心里更加的不舒服,拳头在身侧紧握,只差一拳上去打碎以谢那一口完美的牙齿。
“为了一个女人,你今天这么查我,就不怕我把军火卖给云门的仇家?”以谢跟着楚定天站在一排,点燃一支烟在手中,吸了一口道。
“哼!”楚定天鼻子里吐出一个十分轻蔑的冷哼,像是以谢说的话十分可笑一般,“第一,你的确是绑了我太太!第二,如果示拿要跟亚洲整个黑道为敌的话,你完全可以试试!”
说完楚定天就迈着优雅的步子上楼。以谢完全冷在原地,青肿的眼睛划过一丝不可思议,只道云门是港城第一黑社会组织,在港城颇具影响力,没想到云门整个亚洲都具有发号施令的能力。
虽然自己是军火商,跟自己做交易的大多是黑道上的人,而亚洲是第一大的输出源头。他们可以没有他,但是他不能没有他们。顾客是商家的衣食父母,他还是懂这个道理。
楼上,经过一番说搜查之后,大家都表示没有看到秦念的影子,楚定天气得一脚踢翻卧室里的桌子,“找!就算把别墅给我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找到!”冰魄般噬人的眼睛愤怒的盯着别墅。
说完之后楚定天大踏着步子下楼,以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悠闲的品着咖啡,听到楚定天急躁的步子,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咖啡杯子刚刚放下,他就感觉整个人被楚定天揪起来,然后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接着“卡擦”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楚定天手中的枪直接瞄准躺在地上的以谢的太阳穴上,“人呢?”
以谢擦了下嘴角的鲜血,笑得邪肆,“人?谁?难道是小辣椒啊,你不是不要她了吗?”
楚定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好不要有人拦着他,他现在真想把这个男人给手刃了。
“我问你人在哪儿?”楚定天阴肆的眸子像是漆黑的夜空深不可测,让人望而生畏。浑身的散发着戾气,让人不敢靠近。生怕一接近就被他身上的怒火烤焦。
“二少爷还真是多情之人啊!”以谢啧啧称叹,颓废的躺在地上,得意的看着此时的楚定天因找不到秦念而着急。
“砰!”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以谢的膝盖骨上,“秦念人在哪里!?”
以谢眉头都不曾邹过一下,看着已经恼羞成怒接近疯狂的楚定天,嘴角的笑更加的张狂,甚至是讥诮的嘲笑楚定天。仿佛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的那一滩汩汩而出的鲜血楼,不是从他的身上流出来的一样。
枪响之后,一直吵杂的别墅忽的就安静下来了,特警一个个的都看着,搂下客厅里手上拿着枪,浑身嗜血的楚定天,仿佛就是从阎罗殿了出来的恶罗刹,眼神像是淬了毒,让人不敢去看,深怕一看见就被毒药给毒死。
反应地位迅速的是楼上一直跟着特警带队队长的伊万,听到枪响之后,立即冲下楼,鼻息间的血腥味对自己并不陌生,但是这次的味道却格外的刺鼻。
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颓废的躺在血泊里的以谢,然后看了眼浑身上下都写着大写加粗的生人勿进的楚定天。
刚想过去扶躺在血泊里的以谢,“砰!”的一声,这次子弹打在一些的脚边,子弹的冲击力很大,直接打进了大理石地面,突然的意外让伊万脚步都不敢抬一下。
楚定天子弹落在伊万的脚边之后,立即又指着以谢,“秦念在哪儿?”楚定天的声音这次是响彻天际的暴怒,正如一只正处在暴怒边缘的野兽,只差最后一击。
这次枪响之后,大家到时没敢在偷偷打量楚定天了,反而是每个人都开始个自己找事做,不管是厨房还是厕所,这些见过风浪的特警都在找。
伊万被楚定天的一个恐吓不敢再前进一步,任由着楚定天拿枪指着自己的老板。
以谢的白色衬衫已经完全被染成红色的,膝盖处的鲜血直接从膝盖处冒出来,就是泉眼一眼,完全止不住。
“砰!砰!砰!”三声枪响,一枪落在以谢另一只腿上的膝盖骨上,另外两枪落在手腕上,枪枪不要人命,但是枪枪都是取在最痛的地方。
而地上的血泊因着这三枪,恣意妄为的扩大了好几倍。就连见惯了腥风血雨的伊万都觉得开始犯恶心,甚至能想象得到到底有多痛。绝对是万箭穿心所不能媲美的痛。
而以谢在三枪接二连三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一般,只是轻轻的蹙了下眉头。完圈没有把落在手上以及膝盖骨上的两枪当回事。
“说!”楚定天已经被以谢磨尽了耐心,如果以谢这次还缄默不语的话,他保证他会丝毫不顾及后果,一枪打死他。
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了,以谢还是没说,楚定天抬手蹲下抵着以谢的太阳穴。食指慢慢的搭上扳机,
“不要!”伊万眼见着楚定天的食指就要扣上扳机时,突然的“普通”一声跪在大理石地板上,“楚二少爷,求你,不要杀我们老板!”
楚定天血染的眸子盯着跪在地上的伊万,没有说话,等着伊万的下文。
“我知道,楚太太在哪里!您放了我们老板,我带你去!”
“不要!噗!”狼狈的躺在血泊里的以谢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是开口了,而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阻止伊万告诉楚定天秦念在那里。而由于长期的隐忍,开口的瞬间,一口淤血直接喷薄而出,几乎全部吐在了楚定天的身上。
楚定天既几不可查的蹙了下浓黑的剑眉,但是由于全身的心思都集中在急于知道秦念在哪儿上,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曾经是一个有洁癖的人。
其实结婚之后,跟秦念生活在一起,他发现他的洁癖完全是没有下限的下降着。为了她,他可以一件衣服穿几天,为了它,他可以不在意淤血沾染在自己的身上。
伊万见以谢一口淤血吐出,额头的细汗直冒,“老板,对不起!等你好了,你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一个跟我毫不相关的女人比起来,我更愿意救你的性命。”
“伊万!”以谢忍着身上的痛楚。
“对不起了!老板。”伊万其实是救主心切。
“二少爷,楚太太在岛的另一头的别墅里。由四个死士照顾着。但是如果要带走楚太太的话,必须由我或者是我们老板去。”
以谢听到伊万把秦念的位置告诉给了楚定天,一口淤血没有憋住,直接喷薄而出,然后就晕了过去,这也许就是气急攻心吧。
伊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板晕过去而无能为力,跪在地上垂着头,眼睛里尽是恨意。
楚定天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几分钟之后从外面进来了医护人员,把地上中枪的以谢抬上了楼。
楚定天转身阴肆着眸子,在沉声问道,“带路!”其实如果可以他还真想把伊万收到自己的麾下,但是能挖过来的他又不想要了。
在以谢的带领下,楚定天很快就来到岛的另一边,这里有一所和岛上其他建筑不相符合的别墅。
门口有两个女人守着。见伊万来了,两个女人颔首低头跟伊万示礼,然后伊万就挥手示意两个女人下去。
楚定天扫视了一眼别墅的四周,心里感叹以谢的狡兔三窟。带着洪然进了别墅,别墅内的一个女人守着在一楼客厅,伊万仍旧将女人打发走。伊万带着楚定天楚定天上了二楼。
二楼一间卧室里,楚定天从外面把门推开,卧室里,那个死士女人正在给秦念为什么东西。
楚定天怒火从眼底窜上来,一下就上前,一个反剪把那个死士女人推得老远。身体重重的撞在卧室里的桌子上,桌子上的东西收到重力的冲撞全部掉在地上。
死士女人见突然闯进来的一个陌生男人,拳头握得咯吱响,但是下一秒就伊万就阻止了那个死士女人。同样的伊万把这个死士女人也支开了。
楚定天趴在秦念躺着的上方,眼底里的怒火、阴肆、嗜血全都没有了,全都被升起的柔情、思念取代。只有一天没有看见他的楚太太,他发现他已经对她思念成疾了。
大手轻轻地如春风般的拂过女人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带着眷恋。
“二少爷,昨天你走后,就下了大雨,加上你太太她身上有枪伤,挨不住,就晕过去了,她们一直在照顾她,但是却一直不见转醒的迹象。”伊万解释道。
楚定天略过秦念苍白的脸颊的手蓦地顿住了,听完伊万的话之后,目光不自觉就落在秦念的肩膀处。忽的想起自己肩膀上刚好的枪伤,唇角的勾起一抹柔和温暖的笑,他们还真是夫妻,伤都能一样。
一把将躺在床上的秦念抱起,就朝外面走去。走到伊万的身边的时候,“告诉你一件事,港城的特警不是吃白饭的!下次再自作聪明的话,我会直接杀了以谢!还有带着你的老板和死士滚回俄罗斯!”说完楚定天就直接出去了。
伊万身体一僵,愣在原地,楚定天的话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他的脑袋,他怎么会知道,他刚刚通过摩斯密码将信息传给死士的,本以为毫无纰漏还是被楚定天看出来了,伊万在心里不得不感叹楚定天的老练。
楚定天在三点多的时候,带着昏迷的秦念离开了青宜,直接去了医院。
楚式旗下的医院,底层的高级病房区被清场,各个科室的医生欧战战兢兢地在病房外面候着。
楚定天一身狼狈的在病房门口等检查结果,主治医生被推着上前跟楚定天汇报,上下牙齿就像是有仇一样互相打架,“二……二少爷,你太太她身上的枪伤子弹也取出来了,只是淋了雨之后有点发炎,好在处理得及时。高烧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醒不来……”
楚定天本来很压抑,告诉自己认真的听着,却听到的是一对废话,胸口的一团干柴就被这把火给引燃了,一把抓起医生的一两年给提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是医生,现在来告诉我不知道,不知道的话,我养你们做什么?”
洪然在一边完全不敢上去劝楚定天,现在谁上去谁就是朝枪口上撞,只得暗暗地祈祷楚老爷子赶快来救场。
医生被楚定天这么一通吼,吓得话都不敢说,只能承受着承受着楚定天的怒火。楚定天见医生不说话,一把丢掉医生的衣领,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着无框的眼镜,被楚定天这么一推眼镜被推掉在地上。
楚定天气得一脚踢在旁边的椅子上,“洪然!”
洪然听见自己被暴君点名,嘴角一个抽搐,违心的挪着步子上前,听着暴君的吩咐。
“把所有一声给我炒了!”
“胡闹!”洪然还没说话,楚兴夘威严的声音就突然响起,阻断了楚定天的话。
楚定天看着自己的爷爷,眸子里的情绪复杂,“洪然,下次你再擅做主张,你自己申请去南非采矿!”
洪然无辜状。
“定天,既然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那就让以利试试,他毕竟研读过这么多年的医术。”楚兴夘打断楚定天。
最后楚定天终究是点头同意了。
半个小时之后,以利从病房里出来,面色凝重的对楚定天和楚兴夘道,“阿念她下午就能醒来了。只是……”
楚定天见以利脸色难看,“只是什么?你怎么也学会卖关子了?”在面对秦念的事情的时候,楚定天从来就是个急性子。
“阿念她怀孕了,一个月了。但是脉象很弱……”秦念的身体状况,其实只哟以利和秦念两个人知道,到底能不能怀孕,以利更清楚不过了。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告诉他们,秦念可能会因为怀着孩子少活一年至两年。
楚兴夘听到秦念怀孕的消息时,苍老褶皱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而楚定天也是消散了一天来的阴霾,脸上尽是喜悦。
沉浸在喜悦中的人并不是怎么能够感受到别人的心事。
以利真的不愿意打破他们的乌托邦式的美梦,但是秦念最多活不过七年是既定的事实,“阿念她的身体很虚弱,贫血可能导致孕期并发症……”
“我建议最好不要这个孩子……等她调理好之后再说……”以利很沉重的给出建议。其实以秦念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孕期并发症已经算是轻的了。更为严重的还在后面。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