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家了……”
……
楚国檬回家了。坐在汽车上一直在哭,她本来想告诉索良,她怀孕了,才一个多月,孩子很乖。
可是每次当她想说的时候,他都说,“阿檬,无论什么事,你下次回来告诉我,无论好的还是坏的,都等你下次回来再告诉我,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回来亲口对我说。”
楚国檬从汽车上下来的时候,楚家的人早就等到了汽车站口,秦世忠在外面亲自等着,手下带了十几个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衣服,脸上架着黑色的墨镜。
前后共五辆车,秦世忠直接拉开了中间的那辆车,“三小姐,老爷在等你。”
楚国檬没有多想,没有想过为什么秦世忠会带人在这里等着,没有仔细想过,因为心里的那根弦一直被那则新闻牵制着。
直到窗外的景物熟悉得不能在熟悉时,楚国檬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世忠哥哥,为什么要回楚家?我爸爸在楚家?”
前排副驾驶上的秦世忠沉重的闭上眼睛,没有回答楚国檬的话。
秦世忠的缄默不语更加肯定了她心底的那份猜想,“停车!我要下车!”
“三小姐,老爷也是不想让你吃苦。”秦世忠道。“你跟着那个男人不会有好日子的,你回来吧。”
楚国檬,“……”依着以前的性子她早就跳车了,可是现在一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她就想着在那个遥远的小渔村里还有一个男人在等着她分享她的喜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车停下的时候,,楚国檬直接去了楚兴夘的书房。她知道他一定在哪儿。
门都没敲,直接把门推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爸爸?”
“我不想看着自己的唯一的女儿,跟着一个穷渔夫过下半生!”
“可是,爸爸这半年来,跟着阿良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我有过在楚家,在维也纳从未有过的感觉,即使当初我的手被压伤,即使知道自己后半生都不能碰你为我选的钢琴时,我都选择的是在那个不足百平的出租屋里随便涂点药水,也不要离开他!”
她本以为当初只是想要有个人收留自己,但是最后,直到那晚她主动把自己交给那个男人的时候,她才想明白当初为什么死活不肯离开。
“别想着离开!不然那个男人还没起步的公司可能就要直接夭折了!”楚兴夘威胁。
楚国檬沉重的吸了一口气,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一直疼自己的爸爸会只这样偏执的一个人。她也没想到那个男人一直瞒着自己的事情居然就是下海经商。她曾问他,你一天这么忙到底咋忙什么?他说,傻瓜,我在忙着挣钱为你买婚纱,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婚纱。
有人说女人这辈子一定要有两套完全属于自己的衣服。第一件是大学毕业的学士服,这件被她抛弃了;第二件就是婚纱,不是租的,不是借的,是属于自己的,直到百年归老之后,也能指着当初自己穿进教堂的婚纱,自豪的告诉自己的孙子孙女,当初奶奶就是穿着这套婚纱嫁给你们那个混蛋爷爷的,这一件她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如果我告诉你我和他已经结婚了呢?”楚国檬万念俱灰。
楚兴夘拄着拐杖,扶着身后的沙发才稳住自己的身子,缓冲了一会儿自己的心情,突然抬手就要朝楚国檬的脸上打去。
而楚国檬却把脸直接伸过去,凑到楚兴夘的手下,“打啊!妈妈就是因为你的偏执才走得这么早!”
巴掌带风从楚国檬耳边刮过,风声呆过只听见楚兴夘吼了一句,“出去!”
“从明天开始那个叫做‘檬’的地产公司就会永远消失在港城!”
“如果是这样,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你!”楚国檬的脚步顿在门口,风轻云淡的丢给楚兴夘这句话就出去了。
躲进自己的卧室,捂着被子哭起,小手附在平坦的小腹上,心底一片迷茫。
“小妹?”门外楚国勋敲着楚国檬卧室的门,“我能进来吗?”
楚国勋对自己向来都是对理解的,就像当初她从维也纳偷偷跑回来一样,不但没有怪她,还帮着她在爸爸面前说好话。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进来吧,大哥。”
楚国勋推门而入,见着楚国檬身上穿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粗布衣服,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在脑后盘起,一年前还纤细干净的小手,现在已经伤有几处伤口。
看着以前集万千宠爱于一声的小妹,现在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个样子,说不心疼,不痛恨那个男人是假的。但是比起小妹的脸上的笑容,他更加愿意看见小妹能够幸福的笑。
“檬檬,你终于长大了。”一年不见,作为兄长本来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关心自己的妹妹,但是最后却只有这么一句话。
“大哥,你不会也是来劝我的吧?”她现在基本上是对这个屋子里的人都充满了仇恨。
“大哥,不会。大哥只想看到檬檬幸福。”
“大哥……”
“父亲说,他会倾尽所有财力和“檬”斗下去,直到“檬”从港城消失为止。”
“什么意思?什么叫‘倾尽所有财力’?”
“半年前父亲就对‘檬’开始施压,虽然才是一个刚刚起步的公司,却也叫人难缠,索良很有生意头脑,面对楚式这个有着百年基业的公司几乎完全有余力去抗衡到底,可是从来都是只防守不反击。”
楚国檬听完楚国勋的话陷入沉思,半年前?意思是阿良从半年前就知道她是楚家的千金了,可是为什么只字不提?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自己的身上。
心底对索良的愧疚越来越深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爸爸到底在顾忌什么,以阿良的条件如果他愿意扶持的话,楚式不是可以得到更好的发展?而我也不会受苦?”其实受不受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陪在她身边的人是索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