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可暖没想到白亚兰会知道这件事,这个秘密她一直藏在心底,谁都没有告诉,每当夜半人静的时候,她就会在脑海里构想着这副图画。
“是!”向可暖在半晌之后承认,对白亚兰袒露心声,“揽星的初衷的确是为了邵承宇,但是现在它只是为了将来我离开邵承宇之后,能用它来养活我自己。”
白亚兰拉上被子盖住自己,背对着向可暖,“向小暖,爱情这条船对女人一直都不公平,只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亚兰,谢谢你的关心。”这么多年,两人在伊基托斯不打不相识,成为最好的闺蜜,两人之间从来不说谢谢之类客气的话,这是向可暖第一次对白亚兰说谢谢,“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如果八点我没到的话,你就打车到我哥那里,你应该知道地址,上次你去过的。”说案向可暖拿起桌子上的包包就离开了。
宾馆楼下,向可暖一出门就看见一脸雷克萨斯停在门口,车窗摁下一半,看到一半的车窗看到是洪涵。
向可暖倒也没多说话,径直拉开车门上车。
邵承宇看来还真是有急事,要不然怎么会派人来接她?想想邵承宇可是很久没有派人来保护她接她了。
但是当向可暖被送回向磊的楼下的时候,向可暖当场就想发飙,但是却碍于对方是少见过面的洪涵,只是关车门的时候将车门摔得响彻天际。
摁了门铃,向磊见向可暖回来,倒是很惊讶的,连忙帮向可暖结果包包,虽然并不是很重,拉着向可暖朝客厅走去,“怎么这么晚又回来了?”他以为她今晚不会回来的,毕竟她走之前有特别交代过。
甚至门铃响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幻听了,不过看到她回来,向磊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来,刚刚热的牛奶。”待向可暖坐下,向磊连忙把茶几上的热牛奶递给向可暖。
向可暖瞟了眼白色粘稠的牛奶,不知怎么回事心头一阵梗塞,看着向磊,忽然眼眶就不自觉的湿润了。
向磊待她好,那是从她记事开始就一直存在,即使后来向家落魄,他为了三粥两饭甚至不惜断了自己一条肋骨。
小时候不懂事,现在懂事了,知道一个男人待一个女人好,肯定是出于目的的。就像邵承宇待她好,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她能帮他报仇,如果可以的话,撮合他和他心爱的女人。而向磊待她好,是从小的事,无论她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还是落魄街头的小乞丐,向磊都待她好,她知道这是爱情,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
向可暖敛了敛眸,接过牛奶一口喝下,“哥,我挺累的,明早我还要去宾馆接亚兰。”
“亚兰?”向磊呢喃着这个名字,在她的口中听得最多的名字就是Abby,如今这个陌生的名字还是第一次听到。
向可暖看出了向磊的不解,“就是Abby,她发生了一些事,以后都不要在她面前提Abby这个名字。”
向可暖将自己关进房间,闷头就要睡下,但是想到邵承宇骗自己回来,就心里一阵窝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索性直接给邵承宇打了一个电话,她就要问清楚,他大半夜的大费周章将她骗回来是为了什么。
邵承宇一直等到洪涵跟他汇报,已经把向可暖安全送回去之后,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终于得到放松。
然后就一直在书房里坐着,坐着等向可暖的电话,他知道以向可暖的脾性迟早会打电话过来找他理论的,或许很晚,但是一定会打过来,他笃定。
这不就在冥想之际,电话就响了。
邵承宇为自己对她的了解而勾起了唇角,听着铃声在安静的室内悠然的响起,竟然觉得这也是一种享受。
待到电话快要挂断的时候,邵承宇才拿起电话接起。
“邵承宇,你大费周章的骗我回来是为什么?”
邵承宇紧抿着薄唇,听着女人的怒火攻心的质问,“为什么?”邵承宇知道为什么,但是却不能告诉她。
只用一种疏离冷漠的口气说,“向可暖,你是不是觉得不看新闻就可以逃避现实?”
新闻?向可暖表示自己好久都没有去过揽星了,至于揽星的运作,寻雪每晚都会跟她汇报的,自问没有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见女人沉默不语,邵承宇端起面前的酒杯将里面鲜红的液体一饮而尽,待酒精麻痹了神经,“明天是楚家二少爷和秦念的婚礼。”
向可暖心紧绷着疼痛。
“你不会要我去抢婚吧?”向可暖颤声反问。
“有何不可?”
“……好。”
这次向可暖直接把电话朝二十几层的楼下扔去,甚至连电话都没来得及啊挂断,就这样顺着窗户扔出去。
可是那边的邵承宇,一颗心都提到了九霄云外,他只听到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然后在十几秒之后,听到“啪”的一声碎响,电话就断了。
握在手中的电话一个不稳就掉在了地上。
于是在邵承宇以为向可暖跳楼自杀的时候,在心中千万遍的悔恨,然后又把刚刚到家的洪涵叫起来,让他去查看,向可暖的安全。
于是洪涵穿过半座城市,只为证明,邵承宇莫须有的猜测。
事实证明邵承宇现在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惊。
……
白亚兰昨晚是很晚才睡着的,所以起得也比较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在模模糊糊见仿佛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格外的落魄,像是鬼混一样。
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面前的女人不是昨晚半夜离开的向可暖又是谁?
掀开被子朝那女人走去,白亚兰拍了拍向可暖的肩膀,“一晚不见,怎么就丢魂落魄了?”
向可暖是背对着白亚兰的,因此没有看到向可暖泪眼连连的双眼,当向可暖转过身来时,白亚兰当即瞠目结舌。
缓了好久,才理清思路,将向可暖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问道,“向小暖,一晚不见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邵承宇还真的不是一般渣!”
向可暖泪眼汪汪的看着白亚兰,听到白亚兰的话哭得更凶了,“亚兰……呜呜呜……”
“到底怎么了?”这才几个小时没见,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我心痛……痛得好像要裂开了。”
后来向可暖把邵承宇让她去楚定天和秦念的额婚礼现场阻止两人婚礼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白亚兰表示邵承宇已经到了一种无人可以超越的境界,只说,“向可暖,还放不下?”
向可暖直摇头,嘴里嘟哝着“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白亚兰只是摇头。
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士只耽兮,有可脱也。在爱情这条路上,女人比男人陷得更加疯狂。
“向小暖,要忘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乘你现在还年轻,你应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亚兰,我们回去吧,我想我哥看到今天的新闻该担心了。”
“我就不去你哥家蹭住了,我在港城已经找好房子了。”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就在你家隔壁。”
向可暖帮白亚兰安好家的时候,就被白亚兰轰走了。关门的时候,白亚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她知道向磊并非向可暖的亲哥哥,但是以向磊对向可暖的好,向磊应该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她不能当电灯泡。
今天不是周末,但是向可暖却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里沉思的向磊。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失落,换鞋的时候,努力的勾起一个让自己看起来很积极乐观的笑容。
“哥,你怎么没去上班?”向可暖笑问。
向磊回头看了眼向可暖,向可暖觉得自己有一瞬间的震惊,向磊的眼里明显的对她是不满的怒火。
“哥,你不舒服吗?”向可暖有点心虚,主动的给向磊倒了一杯水。
“……”向磊上下的将向可暖打量了一番,“楚家和向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非要去跟楚定天搅在一起?”
向磊不提还好,毕竟过了几个小时了,邵承宇一字一句跟她说的话,也就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向磊如今这么一说,心底深处的那抹痛就怯生生的将她勾起来了。
向可暖手中的杯子一个不留神就掉在地上,溅起的开水将她赤luo的小腿肚烫伤。
向磊见开水溅在向可暖的小腿肚上,痛得向可暖眉头紧蹙,向磊也来不及生气,把向可暖摁进沙发,转身就去拿烫伤药。
向磊要帮向可暖擦药,却被向可暖躲过了,“哥,不用的,也不是很痛。”她还是不习惯与除邵承宇之外的男人有过于亲密的举止。
见拗不过向可暖,也深知向可暖在想什么,就主动把药交给向可暖,“都已经红了,你不要哥帮你擦,你就自己擦。”说着向磊转身离开客厅,“哥还要上班,午饭我做好了,到时候你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向可暖看着向磊,百感交集,抿了抿唇说道,“哥,一开始就没想过报仇,我现在也不想。两年前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向可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他伤害了我。两年后,向可暖只想忘记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向磊看着向可暖,不说话,换好鞋子之后,“小暖,好好休息。哥下班再回来。”
向可暖看着向磊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倏地瘫软在沙发里。
中午的时候,她把饭菜热好,叫白亚兰过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