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好像一对人马巡逻的声音。

有人敲院子大门：“喂，你们七个进去做什么？”

“奇怪，刚才还听见声音，怎么没人影？”

“进去看看……”

黑魁立即喊：“不用进来了，我们在里面弄点吃的。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告诉你们，谁敢透露半个字，我拧下他的脑袋。”

“是黑魁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就走，马上走。”

脚步声走远之后，黑魁第一个出房间，穿过院子，走到大门前，伸头四处外望。

“外面没人，出来。”

老者手心幻化出黑色气息，气息覆盖在钟毓身上，成一道屏障结界。

“公子，你的凡人气息必须屏蔽，不然一露面就会被窥识到。”

“多谢老者。”

夜姬催促道：“出去吧，不要耽误时间，谁知宴擎大人什么时候回出现。”

四个人从破旧院出来，黑魁带路，走过七八个走道和拐角，走道两边是一排排的房子，有的两三层高，有的一层土房。

最后一条大道尽头，黑魁打开门。

校场显在面前。

不比上次明亮，校场黑乎乎，弥漫着黑色薄雾，且三米之外看不清楚。

但东西南北角落，似乎传来各种声音，剑声，刀声，石块迸裂……但看不见人。

钟毓当场道：“夜姬，你去找个白墙放投影机，黑魁你把人引到投影机下面。老者和我去救人。”

三人回答：“好！”

夜姬黑魁当场飘走，钟毓被老者用灵气瞬间移动到广场中央。

黑玄柱四周的镜片消失，只有黑色柱子突兀悬挂，柱子尖端铁索上，挂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老者把钟毓拉到半空中，钟毓看着头发散乱，衣服凝固血液，看不见脸的消瘦女子，轻声喊道：“小怜？”

女子没动。

钟毓手把她面前散乱的头发抚开，露出灰色毫无血色的脸。

她眼睛闭着，脸凹陷下去，瘦的可怕，几乎看出骨形。

嘴唇干裂一道道的裂缝，几乎看见血。

钟毓手触碰到她的脸，冷冰冰的。

看见这一幕，钟毓眼眶若红，喉咙沙哑道：“小怜。”

她还是没动。

他拿出一个小玉瓶，从玉瓶里倒出一个小丸子，把她嘴巴撬开，丸子塞进去。

“咽下去，给我好好咽下去。”

“你给我听着，你不许死，我告诉你就算是死，只有我能处死你。”

小怜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钟毓伸手，想抓着她瘦弱的身体摇晃，把她摇醒。

手触碰到她一瞬间，却能穿过她是身体，抓不住。

她的灵魂开始散掉了，除了头，身体各个部位如同虚设，碰都碰不到。

老者劝说：“公子，先把人救下来，没事，只要没有完全幻化，极阴之地养一养就好，千年厉鬼，哪能这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