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代表有事业。”她不动声色,话说完后,忽然意识到不尊重逝者:“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嘴角很轻地弯了下:“我知道。”
她没说话,试图用喝茶缓解窘迫,忘记了茶是新添的,直接碰上的杯壁,烫得反射性收了回来。
“没事吧。”眉头顿蹙,他身体下意识前倾。
“就这么烫了一下,能有什么事。”她不甚在意地重新把杯子放下。
联谊如火如荼地进行,个别已经有看对眼的苗头,早早把联系方式交换好,更有甚者跟大家告辞,抓紧机会一同单独出去约会去了。
有了第一个例子,大家胆子也都大了起来,纷纷摒除害羞矜持,陆陆续续又走了两对。
茶馆里还剩一些没看上的,和没被看上的。
联谊结束,时怛婉言谢绝了第一位交谈的警员的联系添加,潇潇洒洒地离开了现场。
一路往地铁站走去,一身的潇洒不见了,替而代之的是皱紧的眉头、嫌弃的表情。
敢情这家伙是真对她没意思?
她撩这么久人家一点都没感觉到?
她不联系,他也不主动联系,还能兴冲冲地跑去大联谊?——不知道她哪看出来的兴冲冲!
进入地铁站,站在候车区等待列车进站,她一路上眉头不曾舒展,越想越堵心。
列车到站,想得出神,跟随乘客上车后随便坐了下来,心里又闷又难受,无力地倾斜半边身把脑袋靠在挡板上,叹息一声。
眼帘一抬,视线撞进对面坐在同样位置的男人的瞳仁里,蓦然间,她傻傻呆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那人眼里还蓄着浅淡的笑意,默不作声地与她对视着。
呆了好半晌,看到他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操作了十数秒,随后自己手机一震,将她魂魄拽了回来。
她打开微信,对话框里静静躺着他发来的文字:我能坐你旁边吗?
狐疑地抬头看他,她半天没说话,他便真的半天没动作。
一直到她点头,解宋才起身走过来,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
“你怎么会在地铁上?”她把疑惑问出来。
“总要把你送回家才行。”他面朝前方——对面的玻璃倒映着她的模样。
“你不是有车吗,干嘛跟着我上来?”
“因为我觉得你不会上车。”
她觑他一眼,没再说话,一路坐到站,出地铁口,他都跟在她旁边,手里还提着两包东西。
解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一直到把她送到小区门口,也没想好措辞。
最后就是递出手里的两包东西:“里面有一些牛肉脯跟迷迭香茶,可以镇静安神。”
接过来往袋子里看一眼,她诧异于他的提前准备:“你怎么知道我在?”
“早先放在车上备着,后来一直没跟你碰上。”
“你车呢?”
“在茶馆那边。”
“那你怎么回去?”
“我再回去取就好。”
有些啼笑皆非,时怛不明白他绕来绕去干什么。
但积郁的心多少因为这人的出现发生了变动,如今又因这些话散去了几分——可是笑脸依然没有给。
二人分离,她回到家中,对镜照了照,看到眼睑下方的乌青还在。
掏出袋子里的牛肉脯,撕开包装吃了起来,一边神思游移,对于这人是否喜欢自己的心思又开始摇摆不定。
李利星跟人有约,约在一家萌宠咖啡馆,推门进去,一屋子的猫猫狗狗在眼前踱来晃去,她不自在地拧起眉,环顾一圈找到友人,踏着高跟鞋避开那些宠物。
一坐下来,抱怨声立至:“干嘛约在这里啊?”
对面坐着年龄相当的女孩,服饰都是随口说得出的知名品牌,体型微胖,单眼皮白皮肤,绑着一个半高的丸子头,正用玩具逗着爱猫,一听这话抬头瞟了她一眼:“你想我陪你去香港玩,我总得安顿好我的儿子吧。”
话毕又问:“要喝点什么?”
“这地方你喝得下去我可不行,一屋子的毛。”
友人不理她,自顾自跟宠物玩,李利星催促:“什么时候走?”
“飞机都还没到点,去那么早做什么?”
闻言,她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着胸,神情多少有些不耐,只好拿出手机打发时间。
没几分钟,隐约感觉脚下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乱蹭,她忙低头一看,一只柯基在底下围着她高跟鞋上的蝴蝶结转着圈玩。
眉头拢了拢,她鼻息稍重,用脚嫌弃地往旁边顶开。
李利星身后坐着一个女孩,垂眼看到这一幕,再缓慢地抬眼朝对方的背影看去,之后才唤了声:“贝贝,过来。”
那柯基听见主人叫,看着蝴蝶结犹豫了一下,打了个转钻回陈纹身边。
低头看了鞋子一眼,李利星随手抽出桌上的纸巾弯腰擦了擦,重新拿起手机把玩。
陈纹的目光从她的动作上收回,笑着揉揉贝贝的脑袋,没多久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铃声响了六七遍,那头终于接通。
“你好。”是一个女声。
目露疑惑,陈纹反问:“你好,请问这是解宋的手机吗?”
一句‘解宋’,背向她的李利星视线立马离开手机,耳朵下意识竖起来。
“是的,你稍等,我师傅正好出来,我把手机给他。”
师傅?
所以是工作上的同事?
她暗暗松了口气,未几,听到电话里一声音色稍低的“你好。”
“解宋,是我。”
“我知道。”他的态度一贯礼貌:“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