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种丢人的事由文相来办,用不着自己抛头露面。
想到此处,寿王长长地松了口气。
北燕的和谈使团已经进京,由吴牧亲自带队。
他们坐着撵车,大摇大摆地从城门入京。
城中百姓列立在两旁,看着他们的眼神,有愤怒,同样也有畏惧。
吴牧身在车中,目睹这些眼神哈哈一笑。
“这些人同样是我大燕的子民,只等王师凯旋之日,便可以收回故土。”
韩修在车中道:“王爷这次如果能够谈成,可是大功一件,不过我们现在军威正盛,为何不一鼓作气的打下去,何必要与他们谈。”
吴牧摇头笑道:“这便是你不懂了,所谓围城必缺,谈只是给他们一个希望。对于我们而言,想打的时候可以打,想谈的时候可以谈,至于南燕,战场上打不赢的东西,谈判桌上也拿不下来。”
北燕使团进京之后,双方便展开和谈。在谈判桌上,吴牧如狼似虎。
什么,这座城不想给我们,那我们就打下来。
开出一系列条件,从城池,到兵器,粮草,简而言之,便是割地赔款。
奇耻大辱,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这是每位参加和谈的南燕官员共同的感受。
然后他们又开始恨上庄义生,如果不是他导致前线兵败,大家也不会抬不起头来。
丢人呐。
北燕开出条件,从今往后,北燕为尊,南燕为次,北燕为兄皇帝,南燕为弟皇帝。这各样事情上,南燕都要低北燕一筹。
如果南燕不愿答应,北燕便拒而不谈,反正耗着吧,前线还在开战,北燕士兵如狼似虎的攻城略地,再不谈,说不定我们的士兵就打到京城了。
到时候你们想谈也没办法谈了。
对于北燕开出的过分条件,文相只有屈辱地答应,所差,不过是在一些具体细节上磨来磨去。
“这一条……”文相愣住道:“你国皇帝赏赐冯厌将军完婚,为何出现在两国和约上。”
吴牧道:“相爷忘了,冯将军的夫人,一直滞留在南燕,如今光阴荏苒,也该让他们完婚了。”
文相当然知道这件事,当初这件事闹得很大。他道:“两国交战,与一个女人无关,有必要定在国书上嘛?”
吴牧道:“文相,钱粮土地都割了,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呢?”
文相沉默了,前线打不赢,谈判桌上也抬不起头来。
当初,雪娘子拒绝与冯厌完婚,被南燕当做榜样,各样荣誉给了不少。
现在主动把她交给北燕,那么以前做的事又算什么。
自己打自己脸嘛。
沉默片刻后,文相开口道:“既然已有婚约,你们将人迎回去便是,我们不会派人阻拦。”
北燕可以这么做,但他们不会这么做。不如此,怎么狠狠地打南燕的脸。
吴牧开口道:“还是文相送过来更好,如此才合礼法。”
“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好,我给相爷时间,但只怕冯将军不会给你太多时间。我家将军痴等夫人多年,说来也是一往情深。现在,他势如破竹的南下,主要目的,便是接夫人回家。”
吴牧略顿了顿,道:“此时宜早不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