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散了风清羽的声音,但她的话却伴着花瓣飘落下山谷,落到雪地里。
“娘亲,你看,有花!”一个小女孩挣脱了母亲的手,跑出队伍将花瓣捡了回来,呈在母亲面前。
“别瞎跑,怎么这么不听话。”母亲指责着小女孩,对于她不听话,私自跑出队伍的行为很不高兴。
“可是……可是有花……”小女孩捏着花瓣,委屈地锤头嘟囔起来。
小小的孩子,对于灾难并没有什么认知,只知道醒来时躺在山谷里,现在又要跟着母亲回到城中,就像是一场被动的旅行。
“当初屏儿被魔族重伤,我凭着一身热血到了魔宫闹事,不论结果如何,心里都觉得舒畅。可如今她离开了,我连复仇的对象都没有,只觉得空落落的,看不到任何希望。”风清羽抓住被风吹起的花瓣,随后又放开。
就像是她的执念,紧了又松,随后消散。
“清羽,我在废墟里找到了它。”乾仪手指一动,许多艳红的花瓣托着菩提剑呈到了风清羽面前。
剑身上还残留着苏屏的血,没有因为掉落进废墟里而被擦去。
“谢谢你。”风清羽握住剑柄,盯着上面的血渍,被冰冻的心颤了颤,随后将之收回剑鞘。
三十四城血月危机被破解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疆城,虽然“妖兽”的真面目没有随之而去,但这也足以让疆城松下一颗心。
不久以后,疆城内部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主题有二:重启商道;与魔族开战。
疆城的城民被压抑地太久,许多战士在几位城主的勾心斗角下,活得窝囊又无用,如今在血月危机上扳回了一局,疆城也需要一场大战来重新整顿,拉拢人心。
听完隐心对于疆城局势的讲述,苏屏冷笑一声,说:“来之前,我判断过这边的形势,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倒是不曾想会因为些毒虫,加速战争的爆发。”
“怎么,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笑的这么阴险?”隐心戏谑道。
见苏屏从储物袋里取出张疆城的地图,隐心凑上去一看,地图上有六处被圈红,还以三十四城为中心,画出很多条黑线,有的通向第一城,有的直接到达与魔族的边界线。
“当初在廖杰书房无意中发现了一份关于魔族百年来的行踪记录,这些地点是我筛选过后画的。”苏屏指着红圈解释说。“标红的地方,我去过三处:发动罗刹邪阵的山谷,能通往地狱的死湖,还有一个充满天地灵气的泉眼。当日去给墨鳕抓鱼的时候,泉水冰封住了,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拿起地图,隐心盯着另外三个红圈,问说:“你想让我去看看?”
“依地形来看,这六个地方风水有古怪。我去过的三个地方经查探,不是邪异地,便是块宝地。”苏屏道。
又看了会儿地图,隐心站起身,便是要出去。
“师父!”苏屏忽然站起身叫住了他,因为动作幅度大,还扯裂了身上的伤口。
“怎么了?”隐心赶紧跑过去,扶住苏屏,将她安安稳稳放置回石床上坐好。
“想起来一个事儿。”
“什么事?”
“师父若不是因为得了我的信儿而来,那又所为何事?”苏屏奇怪地问。而且他们来的时间倒是正好,就像背后有只手在操纵一般。
略作思索,隐心说:“告诉你也无妨,天机处接到密报,说柳漆在疆城出现。”
得了隐心的回答,苏屏还是有不理解的地方,遂问:“师父,你们此来,是抓是杀?”
“能抓到最好,若是不能,便杀。”说到最后,隐心眼神阴沉,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只是抹不自觉流出的厌恶情绪,苏屏便看出了他更倾向于后者,那为什么还要抓活的呢?
“师父,可是她身上有什么东西?”苏屏问。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总归是会知道的。”说着,隐心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苏屏。
“据可靠消息,魔族已经得了饕餮的身躯,此次疆城所封印的穷奇魂魄、混沌身躯,他们也是志在必得,万事已具备。”
“师父想知道所欠东风为何?”苏屏问。
“你说的不错。既然对方已经得了先机,那现在唯有站在他们的思路上,知道东风为何,我们才能扳回这一局。”隐心回答道。
两人正聊着,披了白裘披风的青墨从外面回来,肩上堆满雪花,冰晶里还夹杂着几片绿叶。青墨径直朝苏屏走去,坐在床边一个石凳上,拉过了她的手腕,为她号脉。
“今日情况如何?”青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