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苏屏豁然明朗,将来到疆城以后所发生的事全都想明白了。
不过,现在最紧要的是怎么才能解除此次的危机,即便知道了源头所在,没有解决办法也是白搭。
似乎看出了苏屏的心思,澜子廷指着一个石桩说:“放点血滴在上面,再调动体内的煞气注入进去,之后我会交给你一个阵法,能以煞气为引来抵挡魔气的入侵。”
没有任何犹豫,苏屏在手掌上划出一道口子,攥紧拳头,血液便啪塔啪塔滴在石桩上。
直到澜子廷说“可以”,苏屏才收回手,调动体内的煞气注入进血液中。
随后,按照所教阵法,很快便抵挡住了魔气的进攻。
治好手掌上的伤口,苏屏看向魔界,问道:“魔气都被污染了,那魔族岂不是比我们更危险。”
“无需为他们忧心,凶兽本就诞生于魔界,与魔族同源,就算魔气受了凶兽的影响,产生异变,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的,相反,还会大大促进其修为的提升。”澜子廷道。
忽然想起滞留在仙族境内的丞玉,身边所有同伴都返回故土了,徒留下他,想必心里很不是滋味吧。
“若是仙魔两族能重修旧好,和平相处就好了,能免去这许多的麻烦,也不会有这么些无辜的生命丧生。”苏屏感慨道。
“会有这么一天的。”在不久的将来,两族的势力将重新洗牌,那时候便是新的开始。
“子廷。”
苏屏的这一声轻唤,立刻惊起澜子廷心中的千万层浪涛,牵扯出万千思绪,将心里的防线击得溃烂。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敢惊扰这份静谧。
对于他们来说,名字,意味着接受,意味着托付,意味着相思因果。
“我要杀了柳漆,杀了解千胤,将所有阻止和平的人送往地狱。”
但苏屏接下来说的话,却如冰水一般,当头浇下,将沉溺在温床的澜子廷瞬间拉回现实。
“我知道这条路很艰难,但我决定试一试,哪怕身首异处,永世不得超生,我还是想走下去。”苏屏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道。
“为何如此?”澜子廷问。
于他而言,苏屏是个特别的存在,不仅因为他爱她,更是因为总在他觉得自己看透苏屏的时候,她就站出来,给他当头一棒,告诉他说你猜错了。
“在仙族眼中,你是救世主,没人配得上你。所以我也要成为救世主,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侧。”苏屏回答道。
“可是,你早前分明对我还有所怀疑,为什么?”澜子廷更加不明白了。
“因为我想通了。”苏屏咧嘴一笑,回答说。
如果你没有骗我,计划成功的那一天,我会与你并肩而立。如果你骗了我,就算屏汀复活了,只要她顶着苏屏的身份,没有苏屏的头脑还是要走向死亡,所以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走在这条路上的人是谁。
拉上澜子廷的手,苏屏开心地回城了。
三十六城这边,水月心终于找到了这次危机的源头——一口许久不曾用过的废井。
自从当初魔族灭了整座城后,三十六城便不再有人居住,成了一座空城,城内的许多水井也干涸了。
军队驻扎进来后,所喝的一直都是城外所运的水,这口井是不久前发现的,城中唯一一口还能使用的井。那些士兵正是喝了井里的水,才会一一倒下的。
取了些叫人送给青奕后,水月心便站在井边,手触井壁,探查水下,可遗憾的是,里面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就连活物都感觉不到。
如此结果,她也只好作罢,耐心去等待青奕查验水后的结论。
“连水月心都看不出异常,难不成井水没有问题?”躲在暗处的苏屏疑惑地说。
“不尽然。”澜子廷道。“按照魔气扩散的速度,不足以引起大面积的伤病。”
“说起来,你方才截我去布置结界,不是因为那些将士吗?”苏屏问。
“我并未进城,怎会知晓城中之事。带你过去是因为魔气扩散时,我正好在那附近。”澜子廷回答道。
这样的回复,苏屏着实没有想到,她一直以为澜子廷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呢。
“怎么了?”见苏屏一直盯着自己看,澜子廷问她道。
“没事。”收回目光,苏屏觉得脸上微微发烫,索性继续去看那口被封锁住的井。
既然所以证据都指向那口井,为何水月心什么都没探查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