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寻着这股气息追了出去,相比起自己,兴安更想杀的人是蓝弋竺,她得赶快找到蓝弋竺才行。
一路追到城门口,蓝蝶站在城门处,眼看着那股气息就这么飘了出去,她咬咬牙,爬上城墙,从上面跃了下去。
本以为以她的三脚猫功夫,会摔成重伤,但是她却稳稳落地了。
来不及多想,她脚下一点,朝着那股气息的方向飞去。
有血腥味卷在风里飘过来,蓝蝶心里一惊,加快了脚步。
与此同时,悯生仙山。
隐心脸色铁青,攥着一个卷轴匆匆往天机处去,在门口碰上了出门的凤言,都不曾有个好脸色,弄得凤言脸色微红,稍有尴尬。
他径直去了澜子廷的书房,“啪”一声将卷轴砸在澜子廷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不客气地质问道。
“师兄这是……”澜子廷见他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打开看看。”隐心沉声道。
澜子廷依言将卷轴打开,仅看了两行,便将之放下了。
“师兄,我……”澜子廷看着隐心,却说不出话。
“原来你前几日说的,就是这个事。”隐心话里带着嘲讽。
“这并非我本意。”澜子廷辩解道。
“双方下聘,婚约已成,现在才说非你本意,是否显得太过可笑了?”隐心问道。
沉默片刻,澜子廷再次将卷轴展开,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神女舞弄晴,与沂水君澜子廷情投意合,现已定约,择日成婚。
目光扫到右下角,上面落了裘褚和南宫壬的名字,澜子廷便了然了。但裘褚二字,实在看得他头疼。
“师兄,你何时拿到的?”澜子廷不慌不忙地问。
他这波澜不惊的模样,实在看的隐心心里来气,所以语气也冲了起来。
“今早掌门师兄唤我去议事,我过去的时候,正好见到南宫壬出来。”说起南宫壬,隐心想起了当初苏屏醉酒的时候遇到的男子,怪不得当时看他觉得这么熟悉,原来是南宫家的人。
“我进屋以后,就看到掌门师兄慌慌张张在收着这份卷轴,于是会议结束后,又转回去看了眼。”
虽然隐心嘴上说的只是看了一眼,但澜子廷能想象出隐心当时是怀着怎样八卦又好奇的心偷偷潜进去的。
要说悯生最让裘褚头疼的人,恐怕就只有隐心了,只要是他想做的事,规矩礼法全然都是抛在脑后的。
要不是他没有邪念,不然现在恐怕已经成为仙族闻风丧胆的魔头了。
“你又私闯掌门师兄的书房。”澜子廷看着隐心说。
“闯都闯了,东西也偷了,有本事罚我呗……”隐心小声嘀咕说。
但是随后,隐心又理直气壮地质问他道:“现在在说你的问题,扯我做什么。”
“婚都定了,你打算怎么跟屏儿交代!”
攥紧了卷轴,澜子廷一双好看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随即起身。
“我去找掌门师兄退婚。”
“站住!”隐心上前拦住了他。
“你打算用什么理由退婚,要是师兄问起你是否有心仪之人,你又如何回答?”
“我……”澜子廷坐了回去,看着卷轴不作声。
苏屏还小,还未在仙界站稳脚跟,要是贸然牵扯出来,对她肯定是不利的。加上她在落云城的经历,一直不为外人所知。
因为当初隐心收徒的随意性,对于她的背景,没做过任何调查,又加上澜子廷的有意遮掩,她就像是个凭空冒出来的人一般。
“那天去神宫,你跟舞弄晴说了些什么,怎么那女人这么执着。”隐心蹙着眉头问。
对他来说,什么情深似海,什么默默付出,都没有他的徒弟重要。
别人有别人的欢喜,他有他的看重,舞弄晴再好,身份再尊贵,嫁过来以后带来的好处再多,都比不上徒弟的悲欢。
“你为屏儿所付出的,我看得见,平日里也没少引导她,就是因为她同样也喜欢你。”
“我不知在你心里是怎么看待屏儿和舞弄晴的,但你要知道,这世间只有一个苏屏,既坚强又脆弱。聪明的同时,也傻得可爱。”
说着说着,隐心叹了口气,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澜子廷真的想娶舞弄晴,他又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