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忙呀?”香儿问。
“你也知道蓝蝶姑娘有心不叫我好过,所以这些天我打算躲一躲。到时候有人问起你,你就说我生病回家了。”瑛儿道。
“这么简单的事,我自然是会帮你的。”香儿道。
当天夜里,瑛儿偷偷跑出了王府,与接头人会了面,将自己在王府里知道的所有消息都告诉了接头人,同时,还有自己对蓝蝶的猜测,末织所去的巷子,以及蓝弋竺造反的事,她都添油加醋说了许多。
这些时日里对王府的憎恨,对蓝蝶的憎恨,让她失去了一个细作该有的理智。当然,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所说的东西,也不全然是没有根据的。她一边依着在王府里查到的消息,将之编织起来,一边借着大皇子对蓝弋竺的不满,补充些细节,让大皇子的人更加相信自己的消息。
“你所说的,可是真的?”接头人问。
“真不真,你去查查就知道了。”瑛儿道。
“反正,我已经把自己锁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若我是你,就利用好今夜和明日,赶在七皇子生辰的时候,帮大皇子送出一份大礼。”瑛儿接着道。
“你先回去,明日我再去寻你。”接头人对瑛儿道。
瑛儿露出一个得逞的笑。蓝蝶那女人,定然想不到自己一个看上去没有任何威胁的婢女,会送她份大礼吧。
“明日,是结束,也是开端。”蓝蝶望着天上的星星说。
“姑娘,天晚了,就寝吧。”末织走上来,给她披了件外衣。
“你先回去睡吧。”蓝蝶拢了拢衣服,对她说。
“姑娘可是在担心明日的事?”末织问。随后又说:“一切事宜皆备好,姑娘不用太过忧心。”
蓝蝶摇了头,“说不上担心,真要说起来,不如说是兴奋。眼看着鱼儿跟着我们撒下的饵,一步步过来,即将张嘴咬上鱼钩,想想都激动得睡不着觉。”
末织看着她的侧脸,对她说的话,有些理解不了。蓝蝶时常说些奇怪的话,她所想所言,都是这样的特别。
叫人觉得害怕的同时,又忍不住想要接近,进而去了解她。
“回去睡吧,明日可有你忙的。”说着,蓝蝶朝她摆摆手,示意其退下。
末织离开后,蓝蝶仍旧一动不动地看着天上。目光所及的天,似乎缺了什么,总让她觉得不真实,记忆深处的天,真的是这样的吗?
孤独感油然而生,不论强迫自己去做什么,都止不住地难受,心里空落落的,现今所拥有的东西,根本填补不了。
“唉,不早了,睡觉吧。”蓝蝶收回落寞的目光,将窗户关上,把星空关在窗外,随后吹灭了床头的烛火,静静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第二日清晨,末织并未同往常一般去服侍蓝蝶洗漱,而是趁着天还未亮透彻,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随后,末织轻车熟路地绕进一个贫民区,脚步极快地穿行在破旧的石板路上,踩得石板“哐当哐当”地响。
这边,蓝蝶起身后,并没有叫人伺候,而是穿上件灰白的袍子,避开所有人,从后门走出去了。
她出门以后,刚走出巷子,便有辆马车早早等在主街。
“姑娘,已经准备好了。”那车内的人开口说。
听声音,是个女子。
蓝蝶轻轻“嗯”了一声,轻点脚尖,跃上了马车的车辕,掀开车帘迈步进去。
她进去以后,马车便动了起来,朝城郊的方向行去。
早上,蓝弋竺同往常一样去了书房,在书房门口,见到了早早等候着他的管家。
“管家,可是有什么要事?”蓝弋竺问。
“殿下,是蓝蝶姑娘……”管家说到一半,就止了口。
蓝弋竺示意他进屋再说,并且吩咐书房外的下人到院外候着。
“蓝蝶又闹出什么事了?”蓝弋竺问。
“倒也不能这么说,只是蓝蝶姑娘最近的行径有些反常,我想应该向殿下禀告一二。”管家道。
“怎么个反常法儿?”蓝弋竺问。
“她最近常常外出,而且每次出门,都只带末织一人。末织那丫头,自从跟了她,便是什么也不同我禀告了。”管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