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婆婆和村民后,风清羽没有留下任何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在距离远溪村十里处的荒山上,云逢追上了风清羽,问她说:“你同泛夜是什么关系?”
“同你无关。”风清羽回复道。
“你所用的驯兽术,出自他手。”云逢直接指出来说。
风清羽没想到竟然被他听到了,为了避免给泛夜惹去不必要的麻烦,她说:“我曾救过他。”
这个理由似乎说服了云逢,只见他点点头,对风清羽说:“若是尊者想在魔界好好生活下去,今后便要避着泛夜些。”
风清羽对这个话十分好奇,问道:“为何?”
“泛夜所修的驯兽术,是从妖兽中传承下来的,与魔宫修炼的有本质的区别。”说到这里,云逢觉得自己要是这样解释下去,估计话就要说多了。
“总之,魔宫一直想要得到他驯兽术的秘法,迟迟没对他下手,一是因为他没有完全信任魔宫,二是因为还没找到他的弱点。”
“他从未将秘术教过任何人,要是被魔宫发现尊者是特殊的存在,兴许会对尊者不利。”
风清羽听过以后,对泛夜的处境有了些了解,但了解过后更多的是担心。既然魔宫想从他身上得到那套秘术,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尊者?”云逢见她的心思不在这件事上,便出声叫他。
“嗯?”
“想必不久之后,魔宫会再次派出人来,到时若是需要,尊者可以通过这块玉调动云家人。”说着,云逢将腰上的玉解了下来,递给风清羽。
玉上时隐时现地出现一个“云”字,时而变红时而变绿,看不出什么门道。
风清羽原本想问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到这个地步,但随后想到他们与新贵族之间的争斗,便明白过来了。他无非是想拉拢自己,等他们到了真正撕破脸争权的时候能多个帮手。
“你说,为何他们能够如此轻视生命?”风清羽将目光从玉上转到了云峰脸上,看着他的眼睛问。
云逢背在身后的右手紧了紧,眼神有些狠,但随后变成无奈。权力不是掌握在他们手中,所以那些人怎么对待自己的子民,他们根本没有话语权。原本旧贵这边还算是团结,心忧万民,所思所想都是怎样才能将魔界建设的更好,可是在柳漆的阴谋算计下,如今也只剩下云家还屹立不倒。
“对于此问,恕云逢无法回答。现实如此,我所能做的,便是保持本心,做我所认为对的事。”
他的回答虽然与风清羽猜测的不同,但是也在情理之中,他们受到了太多的束缚与压迫,即便心怀大志,在现实下,还是不得不屈服。
“这块玉我便收下了,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也想赠公子一物。”说着,风清羽示意他将手伸出来。
一股霸道又极具侵略性的气流,从风清羽的手心流出,通过云逢的手掌,传遍他的四肢百骸,最终汇聚在丹田里,自成一个气团,不与云逢体内原本的气流发生冲突。
这几个月里,风清羽一直在用煞气为魔族人驱逐他们体内蛮横的魔气,已经将其用到了炉火纯青随心所欲的地步,所以她能够将煞气保存在云逢身体中,帮助云逢抵挡魔气,而不叫它损害云逢的根基,只是这样,需要多耗损些功力。
“尊者,今后希望你小心些,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踪迹,狐半蓝失败的消息传回后,魔宫会对你更加重视,所派出的人比起以前也只会更加强大。”云峰提醒她说。
“多谢相告。”风清羽对他表达感谢之后,便带着墨鳕离开了。
看着风清羽离开的背影,云逢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复杂,同时也十分纠结。他欣赏乱世中敢于对抗权势,救助百姓的人,可欣赏归欣赏,为了自己家族的未来,必要时刻,他还是会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在这充满了无奈的世界中,虽然存在着名为真情的东西,但是真情不能撼动责任,肩上扛的责任,牵连着太多的生命和未来,他不能仅仅为了一个人,而放弃身后的家族。
“抱歉了,清羽。”云逢喃喃说道。
此前他并未怀疑过尊者的身份,可是当她通过气息的游走将煞气打进自己身体的时候,云逢感觉到了熟悉。
当初与风清羽交过手,他了解风清羽的气息游走规律,所以当场就认出了她。
这边,风清羽握在手里的玉,慢慢发出一种诡异的光,但凡她走过的地方,便会出现一些光斑,这些光斑停留在地上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会消失不见,所以即便是回头看行过的路,也不会发现异常。
“看来,是时候回仙界了。”风清羽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