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命于少主。”潇潇回答。
换言之,就是说她所做的这些都是得了丞玉的授意。
这样的回答,明显不是苏屏想听到的。丞玉在她的认知范围里,实在是个奇怪的人。她说服不了丞玉离开魔族,也理解不了丞玉保护她的心。
“你说这话,是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丞玉让你做的?”苏屏冷声问她。
“我只能说这么多,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潇潇一脸玩味地看着苏屏,那眼神实在让苏屏不舒服。
“所以,丞玉想杀我?”苏屏试探她道。
“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下人怎么会知道。你要觉得少主想杀你,那就杀你咯。”潇潇很聪明,脑子转的也很快,并没有顺着苏屏的思维回答。
对比起刚遇到她的时候,现在的潇潇才是真实的,只不过不知道她的实力是否也是伪装的。
想到此处,苏屏往前走了一步,宽袖下的手上,慢慢汇气。潇潇看出她的打算,迅速后撤与之拉开距离。
“只要你还未魔宫做事,咱们就总有交手的一天。”苏屏对她说。
潇潇掩着嘴笑起来,“往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留下这句暧昧不清的话,潇潇便离开了。在她离开后不久,皇宫的各个角落不断传出玉器碎的清响。
“怎么回事?!”风清羽紧张地看向澜子廷。
澜子廷不慌不忙,注入真气在手里的圆环上。
“羽儿,子廷,发生什么事了?”苏屏闻声飞上高空,看到了风清羽和澜子廷二人。
“皇宫内所有留存的法器都被损坏了。”澜子廷对两人解释道。
“损坏了?”苏屏觉得奇怪,既然是法器,怎么会轻易损坏呢?
“有人在法器上做了手脚。只要念动咒语,法器中的阵法便会爆炸,将法器损坏。”澜子廷又说。
这其实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当初创造它的人觉得它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也就没有写在典籍中流传出去。
“还有这样的法术?”苏屏问。
“解千胤所创的。”澜子廷回答道。
所以法器的损坏还是跟魔族有关。只是苏屏想不通,他们费尽心思收集仙族的法器,最后却又将它全部破坏掉。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法器已经全部被毁,魔族的人也已经离开承天,继续留在这里似乎没有什么的意义。”风清羽对二人道。
“人族这边的事情尚未完结,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二位不妨同我去兴安镇一趟。”苏屏说。
“兴安镇?”澜子廷说,“仙族的商贸便发于兴安镇。”
最早以前,因为仙族能够借助传送阵去到各个地方,所以是没有商队的。后来某位仙家到人界游玩,途经兴安镇,见到镇上有商贸往来,觉得十分新奇,便将商队的概念引了回去。
同时,兴安镇恰好位于人界与仙界的交界处,所以时常有仙族的商队会去往兴安镇进行货物交换。
“我早前到兴安镇,倒是不曾听闻有仙界的商队。”苏屏说。
“祖先定下过规矩,仙族不得以任何理由去插手人族的事情,所以去往兴安镇进行交易的商队,并不会表明仙族的身份。”澜子廷解释道。
“原来如此。”
事情告一段落,原本的是打算立刻出发去往兴安镇的,但苏屏借口说自己有些累,想住一晚明日再出发,两人就也顺着她的意思找客栈住下。
晌午过后,都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苏屏看着这充满烟火气息的地方,心里不免感慨起来。兴许是作为蓝蝶的时候活得太过自我,变回苏屏后总是觉得不真实,即便是现在走在街道上,她也觉得不真实。
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叫卖声,鼻息间被各种小吃的香味塞满。入眼所及的,有嬉戏的孩童,有疾行的剑客,有放浪形骸的纨绔,更多的是在普通不过的平民。这些人组成了百态的人间,为虚幻的现实添加了真实感。
可是这样的地方,并不属于她,她也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蓝蝶!”身后,传来一声激动的叫喊声。
苏屏下意识转过身,斗笠上垂下的白纱,随着她的动作,撩开一道口子。
眼前的人锦衣玉冠,气度不凡。
“蓝蝶,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蓝弋竺关切地说,作势就要去拉她的手。
“你是何人?”苏屏故意问他说。
“你……”蓝弋竺的动作僵住了,眸子里的期许逐渐暗淡。
“我并不认得你。”说完,苏屏转身没入了人群中。
蓝弋竺迟疑片刻,立即追了过去,如果她不是蓝蝶,自己叫她的时候,她为何会停下来。
只是人群中,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面对来来往往的行人,蓝弋竺只能失望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