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丞玉如此解释,苏屏没有毫不意外,她对丞玉轻轻点头,便是应下了。
她见丞玉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有开口解释说:“我早猜到你会来找我,所以我并不奇怪,也没什么好怀疑的。”
说完,又补充道:“你我之间,虽说发生这些许的事情,但我总觉得你会站在我身边,你我的命运绑在了一处。”
她所说的这种感觉,正是丞玉一直以来所感受到的。两个人之间,像是有某种莫名的联系,牵牵绕绕。
太阳很快就落山了,危机伴随着黑暗,逐步靠近疆城,想要将这座城蚕食。
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也伴随着很多闪耀光芒的星星,正睁着眼睛好奇地往下窥探。
“丞玉,你说,我们像不像这天上的星星,隐没于黑暗而又不甘心被埋没,拼命地闪着光去证明自己的存在。”
丞玉看看天上的星星,又看看苏屏,“我听说你一直很渴望到人界生活,可为什么去了以后又要回来?”
苏屏偏过头看向了他,“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回来?”
“因为悯生的责任。”丞玉回答。
苏屏笑着摇摇头,“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不论在哪里都感觉不到心安。失去记忆的我,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你觉得我能在哪里安家?”
对于苏屏说的话,丞玉深有体会,他明白那种漂泊无依,没有安全感的生活。天下之大,却寻不到一处心安的地方。
“我明白那种感受。”丞玉回应说。
某些相似的经历,致使情感上相通。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选择又是另一回事。毕竟是两个不同的阵营,总有一个分岔路口,要分道扬镳。
“屏儿,你真的不担心我搅局吗?”丞玉再一次询问。
“不担心。”苏屏回答。
丞玉不知道的是,落神大阵是柳漆想要促成的,柳漆不知道的是,苏屏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而苏屏不知道的是,黑夜中正有双眼睛盯在她身上。
每人能够精确地测算出来,明天会发生什么,而明天,很快便来临了。
等苏屏回到城中,雷鸣长正巧去找她。
“屏儿,大家在正厅等你。”他的话里带着隐隐的兴奋,看得出来很是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
正准备推开房门的苏屏听到这个消息,放下了放在门上的手,一边跟雷鸣长说笑,一边走向了正厅。
此时的正厅中,一群人正有说有笑地说着分开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
其中要数风子初说得最欢,只见他跳到桌子上,开始吹嘘起自己成为风神庄庄主以后的事情。
“要说那帮惹事的流匪,那叫一个凶狠,我带了风神庄上下五十余人,在曲水边一个树林子里围住了他们,同他们展开的殊死搏斗。我当时就想,我堂堂庄主,怎么能叫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去骚扰辖下的民户呢,那可真是……”
苏屏远远就能听到风子初的声音,笑着对雷鸣长说:“子初还是一如既往地健谈。”
雷鸣长听出了苏屏话里的调笑,接话道:“可不是嘛。”
进入正厅后,入眼的便是站在桌子上手舞足蹈的风子初,苏屏和雷鸣长很自觉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跟其他人一同听着风子初吹嘘。
在风子初说到流匪看似无组织,像是一群乌合之众,实则训练有素,手段狠辣,目标明确时,苏屏忽然想起曲水有个帮派叫渠水仓,便问风子初说:“那跟渠水仓比起来呢?”
风子初听苏屏提起了渠水仓,一时倒是有些惊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知道渠水仓这个帮派。这个帮派在曲水虽然有一定势力,但在仙门中还是比较低调的。
“估摸着比渠水仓还要凶狠几分吧。”风子初说。
随后风子初又继续讲风神庄和那些流匪的争斗,说到精彩处,雨孟、乾仪几人还不忘叫声“打得好”。
等风子初的故事讲到尾声处,苏屏才发展风子初一直在用“本庄主”、“我带领”等词,她好奇地问风子初:“子初,你接任了风神庄庄主的位子?”
听到声音,乾仪才注意到屋子里多出了苏屏,她眼神有些飘忽,避开了苏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