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真的很欠揍,居然敢说什么消失之类的话。
自从知道那个大劫可能会发生的后果,夜墨便没有一日不在担忧着这种事情。
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人力可以胜天,如他这样的性子,更是对自己有着强烈的自信,可是唯有遇到和念力相关的事情时,他没办法有这样的自信,因为念力一事实在是太过神秘,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能弄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只能尽力去做一切他可以做的准备,好增强自己对抗那场大劫的筹码。
但无论如何,他都绝不会让云轻离开。
若是这个女人敢消失,那么上天入地,不管几辈子,他都会把她再找出来。
云轻嘴被堵住,推了半天推不开,又因为酒意上涌,到了后来,直接睡过去了。
夜墨察觉到怀里没声音,才发现这个女人居然闭上了眼睛,而且连呼吸都均匀了。tqR1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敢在挑起他的不安之后不管不顾地睡过去的,这个女人绝对是第一个。
挑起他不安的第一个。
对他不管不顾的,也是第一个。
认命地把云轻抱起来,身形一跃,也不走门,直接从墙边跃了过去。
他这么一走,院子里就只剩下两个女人了。
“玄王妃,醒醒……”茶茶身为云轻的贴身丫头,自然是要把云轻请来的人招待好的,所以就去推她们两人。
云娇挥了挥手,叫了句别吵,就换了个方向又趴过去睡。
她是真的很开心,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接受夜天玄每夜每夜的虐待,不用被他折磨的一身是伤,更不用明明过的不好,却还要在人前强颜欢笑。
她可以有自己的日子,可以从此正常的活着。
前面这近一年的日子,简直是场恶梦。
可是同时,她又忍不住流下泪来,她不会忘记,当年第一眼见到夜天玄的时候,是何等的惊艳震惊,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可是为何日子突然之间,就成了这样呢?
对了,是从云轻出现之后开始的。
可是,她敢去怨云轻吗?她不敢。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丈夫,更没有母妃,没有哥哥,连家都没有了。
虽然她从小就在归阳生活,对南昭并不亲,可是只要南昭王夫人在,她就有家啊。
但现在,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泪水一直流着,但她知道这样的念头很危险,她甚至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她未来的生活还捏在云轻的手里,她根本没有能力去报复云轻。
茶茶不知道短短的工夫里,醉中的云娇已经把她的一生都回顾了一遍,只是觉得她又哭又笑的,实在是奇怪的要命。
不过除此之外,她还算是很老实的,只是趴着睡,茶茶自然不会让她就这么在这里睡一夜,好在云府的空房间很多,就叫了几个婢女过来,一起把云娇抬到了一间客房里。
看着小丫头们把云娇扶下去了,她又去叫崔心兰。
“心兰郡主……”
“殿下……”崔心兰被人叫醒,脑子里却还是停留在先前夜墨来的时候,她明明记得夜墨过来了,应该是来找她的吧,可是现在人呢?他到哪里去了?
“殿下去哪里了?”她朦胧着醉眼,可仍是在找着夜墨的下落。
茶茶的面色有些不好,这位心兰郡主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难道说,心里面竟然在肖想着殿下吗?
茶茶不能确定,可是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方才一起吃饭的人明明是逍遥王和宗靖王子,殿下只是最后才来了一会儿,可是她不叫逍遥王不叫宗靖,甚至也不叫请她来的云轻,却单单叫一个殿下,这本身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心里面对她的印象噌噌地下降,扶她的动作也就粗鲁了几分。
“心兰郡主,殿下带着我家王女休息去了,不会在这里的!”丝毫不客气地说着,要把这个女人心里的念头打消。
崔心兰就算是醉着,心里也是一痛,原来太子殿下来这里不是找她的,而是来找云轻的吗?
可是不对,这个丫头是云轻的贴身婢女,她的话,哪里就能全信?
不知道是不是对夜墨的执念太强,醉成这个样子,她竟然还能分析事情。
“心兰郡主,你还能走吗?是要歇在这里还是回府?”
云娇这样的,茶茶能让她直接歇在云府,可是换了崔心兰,她心里硌应,就不愿意让她住在这里。
崔心兰现在醉的根本分辨不出茶茶话里的意思,她只是直觉的认为,她要去找夜墨。
醉的太厉害,她只想跟着自己的本能行动了。
“不……不住……我……回去……”含含糊糊地说完,起身摇晃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