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背对着他,同章栖宁道:“莺莺玩了一身汗,我先带她回去了。”
“夫人,今日多谢。”
李氏没说什么,笑着冲她点了下头,带着女儿先走一步。
“怎么臧家的人都喜欢来找你谈心。”展隋玉两手负在身后道。“又聊了些什么?”
“这花园离臧锦添的书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李氏带着女儿去哪不能玩,偏偏来这儿散心?人都是很委婉的存在,所有的言行举止都有迹可循。比如——忙了这么久我不仅饿了,还打算找点乐子,所以展公子请我去尝宿州小吃吧?”
章栖宁踮脚凑到他身前,雾黑的眼睛里平铺着一层薄薄的浅金色暖阳,乖巧的眉眼盛着不怀好意的灵动,笑盈盈看着他。
展隋玉面上闪过一丝意外,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怔。章栖宁唇角上扬,刚升起些得意准备站好,展隋玉趁人还没反应过来抬手在她脑门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好好说话。”
他俯下身,和她平视着:“想吃什么?”低醇的笑声如春风一般落在她耳边,心跳放缓猛跳了下,大脑空了空。
“?”
“不过吃之前,先把正事说清楚。”
章栖宁回神垂下视线。你说你,没事调戏他做什么?简直吃饱了撑的。
她轻咳了两声,欲盖弥彰道:“我和李氏谈到了臧锦添的亡妻——臧胡氏,她的死可能与王氏有关。李氏不想在臧府久留,她是个聪明人,不会来找我说些有的没的。你不妨让人去查查当年的旧事。”
“臧胡氏...”
“另外,李氏手臂上有伤,应该是最近三五日内受的伤。她女儿看见了但并不意外,想是习惯了。”
展隋玉:“你是说李氏被家暴?不会吧,臧成吉对他夫人、女儿的稀罕样不像是装的。”
“臧成吉头脑简单,性子急躁,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功夫他做不来。我没说他那紧张到有些神经的样子是假的,只是觉得有些内情,把我看到的告诉你一声而已。”
“弹女孩子脑瓜。展顾问,你还要脸不要?”
“要,不过是三小姐在纵着我。你看,就算是现在也根本没在生气嘛?”
“谁说我没有生气。”章栖宁抬手把脑瓜还回去:“三小姐,三小姐...昨天起就一直这么叫,章三小姐比章栖宁好听吗?”
这丫头可真记仇。“所以你这几天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是在和我赌气?”
倒也不全是。身份既然暴露,章家人也很快会找来,来的十有八九是她二哥,章家的态度总要让他先适应下。等等,她为什么要让展隋玉先适应下?章栖宁低下头不说话,心里九曲十八弯各种思索起来。
展隋玉叹了口气,松开手摸了摸她的头,轻轻揭了过去。
“栖宁不是饿了吗?路上想想要吃点什么。”他伸手在她眼角蹭了蹭,柔软的睫毛扇动从他指背上擦过。
“无忧糕、小酒酿、醋鱼...”章栖宁报了一串菜名出来,疑似早有预谋。
他一边听着,一边带着人往外走。“你吃的完吗?”
章栖宁抬眸一眼看过来。盯——
展隋玉:“...吃不完,我帮你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