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矜兮手心一抖,刚刚酝酿好的气势瞬间就散了,她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什、什么?”
宫夜延掀起眼帘,那一张犹如神只的俊脸直直的望着她,他开口重复,“臣的解药,陛下找到了吗?”
云矜兮脑中顿时警铃大作,她指尖瞬间捏紧的手中的奏折,“找什么解药?”
难道他发现自己来这陵庙就是为了找解药?!
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知道!
宫夜延的目光划过云矜兮已经泛白的指节,心中已经了然。
当真是因为昨天他眶她的那句话,前来寻找“解药”的?
微微垂下眼眸,宫夜延敛去瞳中所有的情绪,薄唇微动,
“自然是陛下每个月赐给臣解一部分毒的解药,还有半月,臣又该领药了。”
云矜兮她惊了。
没想到这断子绝孙的狠药,居然每个月都要吃一次?
云矜兮有些着急,但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要是不吃会怎么样?”
“臣会死。”
云矜兮心中一跳,随即心里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
竟然会这么严重。
这也太狠心了。
掩盖下心中的惊愕,云矜兮也没了找茬的心思,她随手将奏折丢回了宫人放下的这一堆奏折里。
她沉着声音开口,“朕怎会忘记,等时间到了自然会给你。”
看着云矜兮微蹙的眉头,宫夜延微微抬了抬漆黑的眼眸,他开口,“多谢陛下。”
云矜兮现在的思绪有些乱,她摆了摆手,“朕乏了,要回寝殿,这奏折你让人送去我宫里。”
见云矜兮转身要走,宫夜延没有阻拦,而是转身为她让位。
可不知道是太急了没看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云矜兮在走到幕帘边上的时候,脚底一个踉跄,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面倒去。
“啊……”
身下不受控制的失重感传来,倒地的势头无可阻挡,云矜兮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而下一秒,她却腰上一紧,紧接着落入了一个充满侵略气息的怀抱之中,她的鼻尖满是沉浓的檀香味。
“唔……”
撞到男人的手臂,云矜兮鼻头一酸,她没忍住哼出声来。
“陛下小心。”
伴随着男人低沉又磁性的声音,云矜兮茫然的睁开了双眼。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宫夜延那一张令人神魂颠倒的俊脸,男人的眼眸有如黑夜般的深邃,难以让人琢磨。
云矜兮湿漉漉的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
但好在她的反应足够迅速,掩饰住自己的脸红心跳,她抬手一把推开了宫夜延。
抬高声音,她满脸怒气,“放肆!谁、谁准你这个卑贱的贱民触碰朕的!”
说着,她用力的一甩衣袖,用后脑勺对着宫夜延,压着雌雄莫变的嗓音,低低发怒,“今晚不、不许吃饭!”
说完她也不等宫夜延的反应,就这样背着手朝祠堂门外走去。
而宫夜延却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他的手心似乎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
抬起狭长的眼眸,他深邃的目光落在了云矜兮微微泛红的圆润耳垂上,不语。
树桩上的暗二差点没把这一块树枝掰断,他咬牙切齿,“狗、皇、帝!”
暗三呆萌的点了点头,“就是!我就是救条狗,狗也该朝我摇摇尾巴!”
暗二一个眼神扫了过去。
暗三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一把捂住嘴唇,“我不是说你啊,我的意思是……”
暗二冷酷的移开视线。
暗三委屈ing。
摆着暴君的威严,云矜兮终于走出了那个让她窒息的祠堂。
“小皇子,您慢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