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
县老爷在听说他们说的山匪事情之后,乌纱帽差点都要颠掉了,他扶着头顶的帽子,非常惊愕,“什么?山匪?”
村长点头,他满脸的心痛,“是!大批山匪都下山了,我们村子里几乎所有人都遭了殃!”
说话之间,站在他身后的村民们,灰头土脸,相互搀扶,他们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带着伤痕。
县老爷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村民们,随即用力的咽了口口水,他颤颤巍巍的坐回自己的位子上,面如土色,“山匪、那群从京城里来的山匪。”
完了!他头顶的乌纱帽要不保!
见到县老爷这副模样,村长急了,他迈着受伤的腿向前一步,“县老爷!求您赶紧派兵吧!如果这群山匪一日不剿灭,就会有更多的村民们受伤!就会是更多的无辜的百姓啊!”
一听这话,谢老爷,立刻烦躁的挥了挥手,他用力地拍着桌子,怒吼着,
“你懂什么啊!这群人就连京城的那群官兵都解决不了!就连京城兵械尚书家的女儿被掳走,到现在都了无音讯!我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又怎么能够剿灭这么一大群凶神恶煞的山匪?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话一出,村长和一众村民们立刻就面面相觑。
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震惊和绝望。
“兵械尚书家的女儿被掳走了?”
“这么大的官儿,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
“那我家大壮是没有办法报仇了吗?!”
他们低声的哭泣起来,憔悴的脸上满是绝望。
而云矜兮在听到“兵械尚书”四个字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神,她抬起小脸睁大眼睛看着台上的县令。
见到他这一副出神的模样,徐夜延的手指猛然收紧,他微微侧过脑袋看着云矜兮精致又小巧的侧脸,与此同时,他的一颗心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听着下面一众村民的哭泣声,县令也用力的皱了皱眉头,他的脸色也很难看,“别哭了,这件事情我会呈报给朝廷,我会请求上面派兵增援!”
听到事情还有转机,村民们顿时就止住了哭声,他们一起抬头,直勾勾的盯着县令。
而县令显然也并没有太多的能耐,他挥了挥自己的衣袖,“这些天你们就不要回自己的村了,在镇上找个地方住下吧。”
这个想法和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村长看着满脸无奈的县令,他心中也升腾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当今身处乱世,地方县令不作为这种事情他早就该想到了。
可他的那群村民,那群乡亲们……
村长的心中顿时一阵悲凉。
但深深的看了一眼县令,他最终还是屈了屈自己的腿,弯腰行礼,“谢谢县令,那我们……就先回去等您的消息。”
这句话仿佛抽光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村长带头率先走在了人群之中。
云矜兮回眸看了一眼县令,最终也是咬唇,掺扶着徐夜延一起离开。
他们是在县中的一家客栈留宿,几乎是将整间客栈都包了下来。
而伴随着他们这一群伤兵的到来,城中的众人都听说了山匪来袭的消息。
顿时人心惶惶。
站在客栈前,看着黑压压的天空,云矜兮紧紧的抿着唇瓣,她忧愁的蹙起眉头。
徐夜延的身上已经起了镇上的郎中又看了一遍,已经仔细的上过一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