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宪令也是满脸的疑惑和不解,“后生,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有能力,这丫头你就自己养着,你要把她丢给我?”
沐夜延一直笔直的后背,微微打弯,“我知老县令心怀天下,还希望你收留这个可怜的小丫头。”
云矜兮听见这样一番话,差点没哭出来,她越发用力的抱紧沐夜延的大腿。
“先生在哪儿我在哪儿!先生就算不愿意向大家展示这个妖怪的真面目,矜兮也不愿意独自离开!”
但她这一番话显然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的。
沐夜延并没有心软,他依旧弯曲着脊背,等待着老县令的发言。
终于老县令在紧紧的盯着他,许久之后,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开口确认,
“你若是承认了杀害李掌柜的这一个事实,那么按照我朝律令你将于十五天后在午门问斩,如此这般结果你也愿意认?”
沐夜延没有说认,也没有说不认,他弯曲这脊背算是默认。
老县令无言。
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好,既然如此,那边签字画押吧,你沐夜延正式收入大牢,等待问斩。”
“至于这个小丫头,竟然无父无母,那在我府中暂时养着也未尝不可。”
话都听到这里了,云矜兮还是没有听见沐夜延任何反驳的声音,她终于忍不住了,泪流满面,哭的稀里哗啦。
“先生!”
沐夜延终于抬头了,他看着老限令,“多谢县令。”
沐夜延这回真的是被押走了,他也不顾哭的像个泪人的云矜兮,就这样跟着那一群狱卒们走了。
那神情清冷高傲的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要去参加什么科举考试呢。
但实际上确实要去赶赴那断头台。
看了一眼抽抽搭搭哭的眼睛红肿的云矜兮,老县令最终还是不忍心地摘下了自己的帽子,走到了云矜兮的面前。
“小丫头别哭了。”
云矜兮哭的都开始直打嗝,“为什么你不相信先生?地上的这个分明就是一只妖怪,一只老树妖。”
“是他要杀我先生,为了保护我才把他杀了的。”
老县令看着地上那躺的一脸安详的男人,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口气。
“跟我回家吧。”
他又何尝不知面前的这一句尸体是有问题的呢?
如今已经是什么天气了?
什么样的尸体居然在地窖之中可以保持一个月不腐烂?
甚至没有一点点衰败的迹象,完好的仿佛只是沉睡了一般?
但是,他作为父母官,可不能仅仅评判着一星半点的怪异,就判定地上躺着的这个是个妖怪。
这种离奇的判断方法,放眼整个朝代也找不出来一例。
他怕是头上这顶乌纱帽不保,再也做不成这地方的父母官了。
云矜兮哭的稀里哗啦,她哽咽着开口,声音呜呜的,“可先生真的……是个好人。”
老心里没有说话,他摸了摸云矜兮小小的脑袋最终牵起她的手,想要带她回家。
只不过云矜兮却眼疾手快地躲过了他牵过来的手。
在深深的吸了吸鼻子之后,云矜兮红肿着,眼睛直直的看着老县令,“县令,爷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我不能抛下先生。”
云矜兮也学着沐夜延的模样,深深的朝他鞠了个躬。
转身云矜兮又朝着冰冷又潮湿的地牢方向小跑了过去。
一路跟着沐夜延,云矜兮也趁着狱卒们在锁门之前,直接就钻进了他的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