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欢呼一片,百姓们虔诚地对着河流跪拜磕头,仿佛这只是老天爷的恩赐和怜悯。
祁丰楼立在山中斜石上将山下一切尽收眼底,漠然的脸上,嘴角有一丝讽刺的弧度,有时候,人心就是这般可笑,明明是人为的引水下山,这些愚昧的民众却第一时间去祭天拜神,着实可笑。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那是他熟悉且能够第一时间就知道是谁的脚步声。
只不过此时……似乎那脚步声透着些许疲惫和无力。
他不自觉蹙了蹙眉,但祁丰楼还是站在那里身形一动不动,连衣角都没有侧一下。
洛鄢之支着乏力的身体,在祁丰楼身后站定,扶了扶额角,“祁丰楼,你这几天是不是在故意躲我啊?”
前面的背影,肩膀微微一动,转了个侧身过来,貌似是用余光扫了她边角一眼,“此边事已完成,你可以回去了。”
他这般漠不在意的样子,让洛鄢之本就头晕脑眩的脑袋又疼了疼,刚才使用灵力意念催动空间水倾出,此时她已经浑身虚脱,几乎是用最后一点精力在跟他说话,但这几天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他单独相处,此刻难得独处的机会,她不想浪费。
“你可不可以转过身来看着我说话啊!”洛鄢之的声音并不高,反而有些有气无力,但她的声线本就低磁清泠,这样的有气无力让她说话反而显得听起来有一种软磁和撒娇的感觉在里面。
祁丰楼眉峰一硬,并没有让自己心软转过身。
见他还是用那冷清萧肃的背影对着自己,洛鄢之按捺下愠怒,“你为什么派人监视我跟踪我?”
祁丰楼凉薄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如何知道本王派人监视跟踪你?”
洛鄢之不可思议倒吸一口气,他这样做她只是质问一声而已,他竟然还这么硬气地反怼她!?
“你什么意思啊祁丰楼!”她感觉自己要被他气得给晕过去了,站立的双腿都有些乏软无力。
祁丰楼的薄唇弧度很冷,“还不回京城,莫不是你还有什么任务没有完成?”
洛鄢之心中一惊?什么任务?任务二字让她心里忽然一凉……莫不是那天京中信使传来的祁颜丘的那封信也被祁丰楼的人所截获,他看到了信上的内容?
极有这种可能。
否则祁丰楼这几天不会这么冷漠甚至无视的对她。
她在心中措辞,想要将这一切解释清楚,“你误会了,我没有什么任务,我只是……”
祁丰楼冷冷打断她的话音,“你走吧。”
洛鄢之语气也不好,“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武断固执?我要解释你不听吗?”
“不必解释,洛婕妤。”祁丰楼漠然的一字一顿道。
他竟然叫她洛婕妤?
洛鄢之心中一窒。
侧首,语气淡淡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和祁颜丘之间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事情,我也从不曾牵扯进你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我之所以留在赣州做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当时和祁颜丘有一个约定,只要我完成了这个约定,他就必须答应我开的要求,那个要求……”
“本王不想听这些。”祁丰楼听着她将祁颜丘的名讳张口就来,毫无忌讳的样子,这般不顾忌,不是亲密信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