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东阳的事情后,倪鸢觉得每一刻钟都如坐针毡,她已派高高暗中与景夜联系,只是如今她被隔绝宫中无法亲自与外界取得联系,连通知高高事情,也只能是派苏宁亲自前去,只有他武功高强,能够避开南宫子华的耳目。
“贵妃,皇后娘娘的人来了。”
刘月娟宫里的曾嬷嬷来的时候,正逢苏宁去办事。倪鸢独自坐在偏殿里,闻言表情冷漠:“不见。”
宫女道:“曾嬷嬷过来说,皇后娘娘请您去喝杯茶。若是违抗凤命,必定会……”
“会如何?”倪鸢挑眉,刘月娟还真将她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皇后了?当初若非是只能与南宫子华合作,又怎会有她如何得意之时?甚至还想秘密处死自己,如今请自己过去,恐怕又是一场鸿门宴。
宫女皱眉道:“曾嬷嬷传达,皇后娘娘的原话是,都是自家姐妹,可尊卑不分,她便依法处置。”
倪鸢咬牙,这个女人天天找自己的茬,是后宫生活太无聊了吗?!
“娘娘,奴婢觉着,您还是得去一趟。”宫女硬着头皮说着。
倪鸢沉默了须臾,还是起身而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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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宸宫正殿,倪鸢缓步而来,殿上刘月娟身着正红宫装端坐,左右是她新选出来的一众嫔妃。
“不知皇后娘娘召我过来所谓何事?”倪鸢直视刘月娟问着。
刘月娟尚未开口,一旁绿衣妙龄女子先拧眉酸道:“哟,贵妃姐姐可真是傲气呢,见着皇后姐姐竟然不行礼,而且,我们众姐妹可都是早早便来向皇后姐姐请安,之后你一人姗姗来迟,不知该当何罪?”
倪鸢斜过视线冷眼看着这个女子:“说到身份,我好歹也是贵妃,你以下犯上,又该当何罪?”
女子双目圆睁,语塞地看向刘月娟求助。
刘月娟咬牙而笑,道:“绿嫔罢了,本宫也不与计较,毕竟都是自家姐妹。”
倪鸢勾唇冷笑,看着刘月娟道:“好一个自家姐妹,前一夜还赐我毒酒一杯,今日便成为自家姐妹,这世事可真是变化莫测。”
刘月娟顿时脸色一黑,她竟然还主动挑衅!今日唤来她,就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虽然没有料到子华会封她为皇贵妃,可再怎么说,自己可是皇后!想要弄死她,亦是来日方长!
其余嫔妃显然不知道此事,听闻倪鸢这么说,都暗暗吃了一惊。众人皆知,倪鸢和皇上关系匪浅,皇上且要对她礼让三分,可皇后却私下想要处死她!
倪鸢扫视这里的其余七八人,道:“各位妹妹也小心了,总有的女人呐,天生善妒,倘若你多得皇上一眼喜爱,说不定便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刘月娟闻言怒拍桌子:“大胆!你敢在本宫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呵呵。”倪鸢笑道,“皇后娘娘,您可别对号入座,我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谁,您生什么气呐?您不会如此小气吧?”
刘月娟更加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双手紧握,努力装作平静,道:“呵,妹妹你真是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昨夜的事情只是个误会,既然今日你我成了姐妹,那过往之事不提也罢。”
倪鸢冷笑,道:“皇后娘娘,我已说过,世间之事变幻莫测,趁着天色未变,该享乐便及时享乐。否则大雨将至,悔之晚矣。一心挑事,于你于我,可都没有好处!”
众嫔妃噤若寒蝉,这个贵妃果然是个狠角色,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警告皇后!
“本宫还真不知道妹妹你几个意思,今日本宫好心好意请你过来喝杯茶,你却给本宫一顿数落,真是好狠的心。”刘月娟故作无辜,实则已然气得牙痒痒。
“我只是说,这天气好,皇后你可以携众人出去游园赏花,人生得意须尽欢,何必整日困在着一方宫殿之中。”说罢,她转身,“所以,我便不奉陪了。”语未尽,便迈步而去。
刘月娟被怼得哑口无言,狠狠一拍桌子,这厮让自己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可自己形象已经被她摸黑,如今在众人面前还必须装作大方模样,动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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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
“千真万确啊,我才碰见做侍卫的表哥。”
“啊?!那可如何是好……”
倪鸢走在路上,只听得一旁宫人神色焦灼正在窃窃私语。
“你们在说什么?”她目光投去,如今宫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她都不能错过。
宫人没这才注意到倪鸢,连忙跪下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倪鸢蹙眉,十分不喜欢这个称呼:“起来吧。”
宫人起身,眼神闪所。
“你们方才在讨论何事?”
宫人拧眉,低声道:“奴才……奴才不该多嘴!”
“说!”她有些不耐烦。
宫人连忙道:“回禀娘娘!奴才方才听说……城外百姓聚集,好像是在……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