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昊的话,左宏不但没有感觉到宽慰,反而更加哭丧着脸起来。“问题是,那小县令这一次,显然是打定主意要拿我开刀了。”
杨昊闻言,大吃一惊:“不会吧。”
左宏一脸痛心疾首,道:“怎么不会,这次的事情,看上去好像是抓到一个海盗头子,海盗头子咬出了我这个幕后人,其实这一切压根就是窦县丞他一手指使的,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上一次我站在小县令这边,大义灭亲将窦县丞的丑事掀了出来,所以那窦县丞就怀恨在心,这次逮到一个海盗头子,他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好处,居然叫那海盗头子撕咬我一口,意图致我于死地。”
左宏说着,还唉声叹气,一付“我问心无愧,但是我感叹时运不济”的大义表情,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左宏烂命一条,死就死了,我只是忧心,好不容易出了个有本事的小县令,却又被那窦兴祖给蛊惑了,这般,我左宏就是死,也不甘心啊。”
听到左宏这番慷慨激昂的话,杨昊只能安慰他,让他放宽心,等从牢狱里走出来,才摇了摇头,暗想这左宏还真是个老狐狸,连自己这般送个酒菜,都能想方设法表示自己的忠心耿耿,试图靠着自己的口,将他的忠心传递给萧羡棠。
不过,也可能是左宏觉得他就是萧羡棠派去打探消息的,才会一口一个“忆当年”,想提醒萧羡棠,当时他可是站在了萧羡棠这边,斗过了窦兴祖的。
把牢狱中的事情告诉了让自己去的赵永康,杨昊还有些困惑地问道:“赵主簿,您觉得那海盗头子,是不是真的和那左宏有关?”
“你觉得呢?”赵永康不答反问。
杨昊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海盗头子的事情,可能真的和左宏无关。”
“你怎么会这么想?”赵永康问道。
杨昊憨笑了下,说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证据,我就是凭着一股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与那个左宏,还真没多大的关系,不过左宏他也不是什么好鸟,所以抓就抓了吧。”
杨昊说到后来的时候,还撇了撇嘴,虽然水至清则无鱼,他们三班衙役也时不时会捞点油水,但是乡里乡亲的,至少还有个度,哪里会像左宏那些人,完全就是鱼肉百姓了。
赵永康看到杨昊那表情,不由地嗤笑出声:“看得出,你对那左宏的意见不小。”
“主簿大人,那左宏什么样的人,您也是知道的,我觉得他就算与这海贼头子无关,也一定是伸过手,所以抓他不亏。”杨昊说道。
赵永康点了点头:“是啊。”
“主簿大人,那小县令是个什么打算?这好好的,怎么在公堂上又变了卦?他总不至于真的怕了那窦兴祖了吧?”杨昊追问道,他可是在公堂上看了整整一出好戏的,总觉得这次萧羡棠明显斗不过窦兴祖,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萧羡棠手里那是有一股暗势力的,所以斗不过窦兴祖,是压根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又能是什么原因,让萧羡棠故意假装斗不过那窦兴祖呢?
杨昊不明白,所以才会问赵永康。
赵永康看了一眼杨昊,笑着说道:“他说蛀虫太多,不除不得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