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虽然侥幸在死士的保护下以金蝉脱壳的法子逃脱,但是却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人心的险恶,被所谓最值得信任的故人害成了现在这幅田地,还……
“殷少爷,咱们九姑娘心善,你可以暂时带着你的奴仆先呆在定海军中一阵子,不用有太多的压力。”孙乐山开口说道,因为他察觉到殷屹然的手臂收紧,还听到了他咬牙的声音,明白他多半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现在正恨着呢。
殷屹然听到孙乐山的话,当下瞪大了眼睛:“真的可以留下?”
“是啊。”孙乐山点了点头,很是确定的说道。
孙乐山刚才之所以会开口提醒,也是因为孙乐山觉得,殷家并非是坏的,那殷老将军也算是一世英名,只可惜太过容易听信他人,被人当了替罪羔羊,这殷屹然本来也该着是前程似锦,却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残废,这辈子也就算是彻底毁了。
所以,不管是出自对殷老将军的尊重,还是出自对殷屹然的同情,他都觉得有必要这么说,而且,他也觉得穆重岚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让这两个人帮他们运遗体了。
说白了,就是九姑娘心软了,才会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想给这两个少年一条活路罢了。
“咱们九姑娘,一直都是个心善的,听说,之前连只蚂蚁都不踩,也就是……唉,疗伤当去腐,去腐虽然痛苦,但也是以绝后患。”孙乐山随口说道,说的还颇有一些高深莫测,其实,说的直白点,就是现在的盐州,犹如一个伤重要死的人,必须挖去腐肉,才可能活得下来,他们现在和州府打起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对殷屹然说出这种话来,可能,也是因为官和官打,到底都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他想要解释一番,或者说,自我安慰一番吧。
“孙大哥,我之前听闻,说是大都出现了一位穆阿九,能以一己之身,顶起整个天灯塔楼,救下无数无辜百姓,不知那位穆阿九,可是这位九姑娘?”殷屹然试探着问道。
孙乐山闻言,却乐了,说道:“是天灯竹楼,不是塔楼,九姑娘是天生神力,只是之前并没有显露,毕竟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外面会有谁能想到,她其实身负神力呢?而且,当时那个情形,又身处闹市,九姑娘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硬生生扛了下来,后来也有很多人帮忙,并非如传闻中那般。”
塔楼和竹楼,竹楼的重量虽然也不轻,但是到底还是和塔楼不同,若真是塔楼倒下了,那么绝对不是能顶起来的,因为塔楼多半是用石头垒起来的,倒下的时候,也必定是碎成万千石头往下掉。
听到孙乐山的回答,殷屹然也就明白自己猜测的并不错,此时的这位九姑娘,正是之前那位赫赫有名的巾帼不让须眉,也是让整个朝堂被撼动,还最终促使了女学修办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