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人可曾想过,本官为什么会来这盐州?”萧羡棠目光直直地看向了田建弼。
田建弼被萧羡棠的话给问的一愣,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好的猜想,于是追问道:“为何?”
“海禁。”萧羡棠冷笑着说道。
田建弼闻言,脸色大变:“你……你……你是朝廷中人!”
难怪,之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萧羡棠来的实在是太过诡异,明明是立了大功,却被这般贬来了盐州陇铜县这种小地方当个小小的县令,虽然大家都猜测,说是盛帝打算重用于他,但是他的功绩虽有,根基却浅,只有这般逐渐升迁,才能被委以重任而不让人背后指指点点,但是,明眼人都明白,这盛帝怕是看他萧羡棠不上,觉得萧羡棠做事不妥,但是萧羡棠偏偏还有些功绩,不好直接给推诿了,只能这样远远的打发了。
虽然,心中是这么猜测的,却又觉得有些不对,比如萧羡棠的岳丈,那是盛帝跟前的起居注,而起居注这个职务,一般都是近侍担任。
那穆远山本是青州知府,调任到大都之后,明贬暗升为六品修撰,随后没有多久,便被安排为起居注,虽然成为起居注后,不变品级,依然只是个六品,但是翰林院的六品,和跟在盛帝身侧的六品,那能一样嘛?
所以,有这么一个岳丈,萧羡棠在并无过错的情况下,确实不该沦为一个小小的芝麻官才是。
还有就是萧羡棠的那位总是躲在县衙后院,名为抱恙的夫人,他起初也只当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妇人,后来调查才知道,原来这也是个有名的,那被一众女子宣扬的巾帼不让须眉穆阿九,正是萧羡棠的这位夫人。
说起那穆阿九,那可是个非常了不得的,据说她天生神力,为了救下百姓,顶住了整个灯塔竹楼,还听说,那上头的两位,为了这么一个穆阿九,争个你死我活,似乎是为了推出女官政策,只是因为这穆阿九的突然离开大都,整个女官计划有变,为此,那太后十分的恼火。
所以,田建弼在猜想,也许这萧羡棠被贬来这盐州的陇铜县,也是因为他的那位夫人太惹眼,盛帝表面对太后尊重,却并不乐意太后的女官计划,所以为了避免太后推选穆阿九为第一任女官,然后再源源不断的推出新的女官,最终设法夺权参政,看故意将萧羡棠连带着穆阿九给打发来了这里,这样一来,也就解释了这萧羡棠不合理的被贬了。
大都那种地方,可比他们这盐州的水深多了。
“田大人莫不是忘了,你我都是朝中人。”萧羡棠并没有直面回答田建弼的话,而是打了一个马虎眼,含糊的点明了二人都是朝中人的事情。
田建弼脸色难看,他心中不断猜测,想着萧羡棠的来历,想着萧羡棠的那位夫人来历,再想着萧羡棠莫名其妙调动来的那些士兵,以及一个神出鬼没,和药宗混在一起的江湖中人,顿时觉得萧羡棠越看,越像是被盛帝派下来调查盐州事情的官吏,当下也是吓的面色惨白,冷汗淋漓:“萧大人,若是有什么可吩咐的,不妨直说,本……我,田建弼,自当以大人您马首是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