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仇恨,是建立在两军对垒的仇恨,这种仇恨,和一般的仇恨,是不一样的,你明白吗?”萧羡棠反问道。
穆重岚想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暗想自己做什么要与她说这样的话,明明她就听不明白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说。
“如果说,你和那州府的士兵,是因为私人恩怨,那么我这个时候决定放过那些州府的士兵,你可以跟我生气,觉得我是不念及你的感受,但是,你和那些州府的士兵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仇恨,只是因为双方对战,杀红了眼,或者再这次的战斗中,失去了自己熟悉的朋友,那么,你该恨的是战争,是挑起这场战争的人,而不是被当做棋子厮杀的这些士兵,当然,我说的只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不得已互相残杀的这些士兵,与那种明明可以放过对方,却要因为个人喜好虐杀旁人的那些士兵的概念完全不同,如果有那样的人的话,完全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一点是特别的,明白了吗?”
穆重岚似懂非懂,只是勉强明白萧羡棠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果只是为了战争而杀人的士兵,其实也不过就是个棋子,根本无法自己做主,但是如果是明明可以不杀,却因为喜欢而杀人的,那样的士兵,确实是该杀。
但是,萧羡棠的这些道理,其实没有那么的好懂,哪怕他已经尽可能的说的简单明了,但是对穆重岚来说,也还是有些高深了。
“挑起事端的,是你吗?”穆重岚好奇地看向了萧羡棠,她之所以会这么问,其实是因为她还清楚的记得,在之前的盐州虽然时常有海贼入侵,又有州府把持盐和走私的事情发生,但是,也确实没有那么多人身死。
萧羡棠听到穆重岚的话,忍不住失笑:“从表面上来看,确实是我,是我下了命令,开始对付州府那边,所以引发了这场战争,可是穆重岚,你可明白,这场战争,本来就是再所难免的,只不过看上去好像问题出在我所下达的来战命令上罢了。”
“你这样说,我不明白。”穆重岚直接回答道,萧羡棠说话,很多的时候喜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完全是一付“你懂的”的态度,这让她很是苦恼。
萧羡棠见穆重岚这么说,也不以为意,他说的很多事情,穆重岚都听不懂的,因为她的心是直的,根本没有沟沟坎坎,弯弯道道,所以,只能用最简单,最直接的话告诉她。“就是千错万错,不是你夫君的错,明白了吗?”
穆重岚闻言,想了一下,用力点着脑袋:“明白了。”
“真乖。”萧羡棠摸了摸穆重岚的脑袋,觉得穆重岚真是又乖巧又懂事,还很讲道理。
穆重岚被萧羡棠摸着头顶,觉得很是舒服,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比如千错万错不是萧羡棠错这一点,她总觉得萧羡棠说的太过武断,明明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能把这种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不过,也正是因为萧羡棠的这种理所当然,以及那么笃定的说法,也让穆重岚很是疑惑,想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什么,不然为什么萧羡棠说的那么肯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