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架缓缓行驶而来时,周围似都安静了许多了。
阳光莹润,阿滢唇瓣,也似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内心的好奇,简直按捺不住,想要窥测一二。
她略算了算,这位云汉的牧乡侯,也应该也有三十五六了吧,有两个阿滢还不止了,是个老头子了。
对于十五岁的少女,三十五六岁已经是遥不可及了,已经足以让阿滢内心将对方评为老头子了。
她倒也不是对牧乡侯有什么恶感,只不过阿滢一向便是如此的。
阿滢虽然聪明,也不能见得件件事情都称心如意。若一样东西,她够不着,那下意识间,她就非得千方百计给这件东西挑出个毛病出来。仿佛这样子,内心似乎也是能平衡一些。
终于阿滢大起了胆子,往外看了一眼。
她一边撩车帘,一边心里想,我就只看一看,能有什么妨碍?
他就算知道我看他,还能因为这件事情治我的罪?牧乡侯名声这么响亮,每天来元郡的人又这么多,也不知晓多少人想要看他。
谁让那些话儿传来传去,将南柯流月传得神乎其神。
可巧,阿滢就窥见了南柯流月的车驾了。
春意浓浓,云汉的元郡已经添了一缕热意。
故而南柯流月的车驾,也是四面透风的,只以那薄丝竹帘子轻轻的遮着。
阿滢只隐隐约约窥见一道男子身影,倒也见不着他脸,只觉得身影挺直,风姿甚是雅致。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一颗心忽而砰砰狂跳,脸颊微热。
也没等阿滢看仔细,南柯流月的车驾也已经远了。
阿滢不知怎的,微微有些失落,放下了车帘子。
谢杏也蠢蠢欲动:“那牧乡侯,生得怎么样,是不是非常俊?”
阿滢叹息:“我哪里知道,他整个人在车里面,我什么都瞧不见。”
卢瑜含笑:“不可无礼。牧乡侯风姿出色,本来就是朝堂美谈,他原本就是个美男子。”
说到了这儿,卢瑜心里叹了口气,颇有惋惜之情。
只可惜南柯流月未婚妻子命薄,还未入门便因病去世,家里人纠纠缠缠,惹得牧乡侯一直也未曾娶妻,更没有子嗣延绵香火。
阿滢按下了自己发热的脸颊,心里暗暗骂自己不争气,就看到个身影,激动个什么劲儿。
阿滢发了会儿呆,就到了谢家了。
谢家自然早得了消息,知道阿滢要来,早齐聚迎客。
而阿滢也见到了那些谢家姑娘,什么谢馨,谢蔷、谢思,七八个女孩子,都是各房的姑娘,年纪与阿滢相若,云英未嫁。一个个,都是打扮得整齐,面上含笑。无论这些女孩子心里怎么想的,面子上倒是对阿滢客客气气。她们也备好了礼物给阿滢,倒也不是十分贵重,都是些手帕荷包之类,自己亲手做的,以彰显自个儿心意。
一旁,谢家大房的吴嬷嬷轻轻的福了福,和声说道:“大夫人和芜姑娘近来染了些咳嗽,怕把病气过给贵客,便不出来见客了。这是给几个姑娘的见面礼——”
那谢芜是谢家大房娇女,在元郡也颇有才名。至于大夫人崔氏,更是谢家后宅真正管事的人。
卢瑜面上赶紧说无妨,内心却有些狐疑不觉,隐隐不舒服,只觉得谢家好似故意冷待。
真正说得上话的人不来,其他的人来得再多,有能有什么用。
谢娥是要嫁入韦家,却不见谢家真正管事的人提点几句?
卢瑜忍不住胡思乱想,恨不得将手帕给揉碎了。
阿滢反而想起那位章莲太子,她拐弯抹角的打听过,听说章莲太子病了。
哼,是被裴楠铉一剑捅得下不了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