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猜测,一多半是这狗屁太子回宫了,来寻自己晦气,来报老鼠冤。
自己连杀他两个心爱的女官,还趁机摆了他一道,人家自命不凡,哪里能咽下这口气。
她知晓自己胡搅蛮缠,也未必能有什么用。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卖弄口舌又能如何。
只不过兰皇后既然没让两个人将自己往袋子里一套,趁机一埋,死得无声无息,自己说说又何妨。
“殿下瞧我是谢家女儿,**不遂,要害死我,张口便说,说我是假的。这样子的话,如何能信?”
阿滢泪水盈盈,泫然欲泣,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儿。
“娘娘,你公正仁慈,求你为我主持公道。我冤枉,我真的好生冤枉啊!”
阿滢一张口,竟有几分的如泣如诉。
兰皇后笑了笑,反而有几分玩味,似也没特别的生气。
她吩咐留下来两位宫女之一,对方撩开了一边的帘子。
只见轻纱后面,有一道极清雅的男子身影。他身上一股子药味儿,纵然是熏香,也是遮掩不住。那张脸蛋,俊美无比,却一点血色都没有,竟似微微透明。
大病初愈,章莲太子本来缺乏血色的面容,更是苍白,竟似棺材里面爬出来的活鬼。
饶是如此,这位元郡的太子,仍然有着俊俏皮囊,带着一份难以形容的俊美。他就好似一件精美的瓷器,如此美丽,却仿佛易碎。
如今那双眸子,却似有几分疲惫和漠然,甚至提不起兴致瞧阿滢。
然而阿滢却一眼就认出了他。
纵然这个猪狗不如的太子故意在她面前戴上面具,可是阿滢将他的身高体型,都是深深的烙印在脑海之中。
尤其这么一双及其淡漠,没有感情的眸子,阿滢更是记得清清楚楚!
一瞬间,阿滢眼底迸发出火星的光芒,不觉厉声言语:“太子殿下!”
她染满烈火的眼眸,旋即又淡漠如霜。
章莲太子有些厌恶的看着阿滢,这个女人不知好歹,让他并不那么喜欢。
更何况这张脸蛋,提醒了章莲太子这次失败的出宫,以及,被行刺带来的重伤和屈辱。
章莲太子只觉得伤口隐隐发疼,有些烦躁和不耐,缓缓说道:“将她带下去,杀了她吧。那些胡言乱语,也不必听了。”
可笑,他自幼对女人没有太多的欲望。
他养了些漂亮的女官,可是却从来不碰她们。
而这个缺乏教养的野丫头,终究还是上不得台面。
阿滢冷笑:“殿下,我所言句句属实,反倒是你,堂堂一国储君,你居然污蔑于我!”
兰皇后颇有兴致:“如此说来,你竟似不肯认罪了?”
“我为什么要认罪?我说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谢家阿娥,正经谢家嫡出女儿,而不是太子殿下编出来的什么野丫头。殿下说我是野丫头,我又是哪个村儿里的,谁认识我,熟悉我?总归有人认识——”
阿滢似笑非笑,满不在乎。
有什么证据?这村民不都是已然让这位太子殿下杀个干干净净。
还是章莲太子自己设计,灭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