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已经变得不安全了,起码现在这个院子已经是不安全的了,有人虎视眈眈地在盯着她们,而金若棠现在还无法确定是她的身份暴露了,还是那群人抱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心理。
她将院子里的一切痕迹都处理好了,她背着章则将那人的尸体扔到了水井之中,而后找来了大石头彻底将那水井封死,以后这井中水怕是再也不能为人解渴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金若棠没有多做逗留带着章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左时越看着这熟悉的城门,眼中似有讥讽,他缓缓说道:“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当真是无趣至极。”与其与这些人勾心斗角,他更喜欢在边疆驰骋,那样活的肆意,死的也算是其所,总比被这些人不知所谓,自私自利的唾沫要淹死的好。
但当马匹进了京都之后,他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不似出去时的玩世不恭,多了几分世故的滋味,左时越回京的事情自然是受得关注最大的一件事情,什么赤霄部落前来朝贺,哪里能得上看小将军的面色精彩来呢?
但是叫人觉得意外的是,左时越的小队不是跟所谓的赤霄部落一起而来的,坐在高头大马上走在最前面的左时越身披金甲,金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金甲看起来冷极了,沉极了,但是衬得小将军剑眉星目,紧紧抿住的嘴唇叫他也平白无故地增添了几分将军之气。
何畅坐在茶馆的二楼瞧着一进来便与众不同惹人注意的左时越,心里笑道:这小痞子,出去的阵仗不够弘大,这回来的时候却是要将之前的牌面都补上来了。
不过也是,这一次左时越进京都,可是皇帝亲自下令的,可不如上次偷偷摸摸,还需要一个女孩相救了,说来也是奇怪,他在左时越的信中字里行间里面读出了春意盎然的感觉,这小子莫不是偷偷地在边疆与人芳心暗许了?这次他可得好好问一问了。
金若棠隐藏在人群之中,一手牵着章则,一边看着坐在那红鬃马上的左时越,心中犹然生出一股自豪之感来,忽然手边被人动了动,她低头看去,正是一脸平淡的章则,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到底为什么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她总以为白彦的表情足够不丰富了,结果现在看来,这阿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金若棠耐心问道:“怎么了?”
章则指了指那马上的左时越,认真地问道:“那是你喜欢的人吗?”
“嗯?”
被章则这么一问,金若棠心头一悸,随即很爽快地回道:“是啊,那是我喜欢的人,他很厉害的。”
“哦。”
金若棠见章则的情绪不高,还未等她问清楚,就听到一旁的女孩子说道:“现在的女孩真是不知道女德是怎么读的,大街上就公然示爱,也不看看人家小将军答应不答应。”
她反应了好半天这才意识到那女子说的是她,她但笑不语,旁人不明所以自然会有此误解了,而且她似乎脸皮也跟着厚了不少,要是以前被人这么说,定然是会红头半边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易容在身的原因。
不过为了不听旁人的闲话,她还是带着章则换到了一处较为没有那么多人的地方,忽然章则拽了拽她的袖子,指了指前面,悄悄低声说道:“他在看你。”
金若棠抬头正好望进了一双含着宠溺的眼眸之中,白日见星辰,夜晚如灿灯。她回之一笑,随即朝着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原地,左时越回京已经会牵动很多人的目光,她不能将自己暴露在那些人的视野之下,这不仅仅是保护她和章则,也是不给左时越添麻烦。
估计他最近是要忙上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