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能活下去的时候就不要说这样的话,否则我会生气的。”左时越用力抱紧金若棠,让金若棠靠在他怀中慢慢恢复力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金若棠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左时越心中并没有因为得到安慰,这种药不过就是维系金若棠生命的引子,一旦这药吃完了,那时候才是最叫人觉得难过和绝望的时候。
左时越将金若棠缓缓扶起来,金若棠咳嗽两声,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来:“我提防明直言提防的太晚了些,知道他真面目也晚了些。”
“你本不该在这里的。”左时越是坐镇玉关尺的人,不是说左家其他人不能坐镇玉关尺,而是保护玉关尺的重任早晚都会交到左时越的手中。
他的存在不仅仅是一份保证,更是对全天下人的宣告。
左时越用力握紧金若棠的手腕,语气却是格外的轻柔:“你我一起,就没有什么该不该在这里的话。”
金若棠抬头看着左时越,易容下的他唯独一双眼睛明亮的吓人,可是如今这明亮的眼眸倒映着她灰白的面容,她像是他眼中随时会消失的月亮,繁星依旧,而月亮却已经照亮不了这漆黑的夜。
她扯了扯嘴角,意识在慢慢回笼,她安心地靠在左时越的怀中:“我以前总是喜欢看那些话本子,里面的人大多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可是结局多不尽如人意。那时候我在想,你我也算是郎才女貌,会不会结局也不如我意。”
左时越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能说出些什么话来。
金若棠继续说道:“我今日想把话说个清楚,我···我是···我是真怕···怕我···若是···若是···”她从早上怀中缓缓退出来,眼神正视左时越的眼神,她看出了左时越的欲言又止,她弯了弯嘴角:“我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你能快意,我不敢求你平安,我只求你能随本心,做本事。”
“局势已经很明显了,左时越,我们不能在这里。”
左时越伸出手想要拥住金若棠,却被金若棠闪躲过去,他看着金若棠,面前的人一脸坚定,他嘴唇微微颤抖,吐出两个字来:“糯糯。”
金若棠灿烂一笑:“回去吧,赤霄已经是一盘不用我们扇风就要散的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在这里浪费掉。”
左时越喊道:“这怎么是浪费时间!我是在救你的命!”
“我不需要你这样来救我的命。”金若棠上前握住左时越颤抖的手掌,她眼眶红红一片,眼底却是一片化不开的温柔,那是只对左时越开放的地带。
“我们可以回去跟明直言谈条件,他想要什么,我们能满足什么?亦或是,他想要我的命,那好,我也可以给他。但是左时越,你不能明明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还要闯!”
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左时越的手背上,滚烫的泪却显得那么冰冷无情。
金若棠对金若棠的冰冷无情。
左时越紧紧握住她的手,试图在说服她:“那是你的命,那是你的命!那也是我的命!你要我放开,我放不开!”
“这是谁干的?!是谁!”
一双充满了勒痕的手握住了何畅颤抖的拳头,他满眼心疼地望过去,他等待了那么多年的人,守护了那么多年的人,结果,结果最后没能保护住。
他坐过去缓缓抚上她的脸庞,笑着也哭着安慰她:“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到底,无论是谁,这一次我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我只要你。”
左宁脸上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叫人看了觉得胆战心惊,也难以想象这到底是有多么大的深仇大恨才能对一个女子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来。
她目光平静,似乎对此事并没有任何的怨念。
何畅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仔细观察着左宁的反应,见她并无排斥的反应,这才慢慢动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