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昨晚抢了李程昕被窝的戚兰亭就被一阵“哐哐铛铛”的敲钉子锯木头的声音吵醒了。
“干什么呀!一大早上的!吵死了!”戚兰亭睡眼惺忪地朝着窗外嚷嚷。
事实上,昨晚李程昕是想让戚兰亭去小勇哥家住的,那样的话早上干活就不会吵到他了。可是戚兰亭偏不,硬是要体验他的船屋,并且还撂下话:“我铁定在你们开工之前起来!”
现世报就是来得这么快。
“这才几点啊……”戚兰亭缩回脑袋开始找手机,一看,竟然已经七点了。
乡下地方没有夜生活,他昨晚玩手机玩到十点睡的,这都睡了八个小时啦?戚兰亭觉得不可思议了,他睡眠一向很浅,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这回居然连着睡了八个小时?
对于有些人来说,循环往复的海潮声可以催眠,但对于戚兰亭那就是惊涛骇浪。
戚兰亭默默回忆了一下,似乎睡得太好,也不记得有没有听到什么潮声。
先把这事放一边,戚兰亭穿好衣服,让住在小勇哥家的助理过来打理好他的发型下楼的时候,李程昕几人已经在吃日间餐了——就是早饭和中饭之间的一餐——吃的是蒜蓉烤对虾。
六月是对虾捕捞的春汛末尾,渔民的目标对虾喜欢栖于河口沿岸的混浊海域,它们常根据季节作大范围的移动和洄游,多以底栖无脊椎动物为食,有时也捕浮游生物。每到春天,在黄海南部越冬的对虾,便开始集群北上渤海湾,在那里生活产卵。
因为雄虾和雌虾在越冬以前就已经交尾了,雄虾的精荚已纳入雌虾体内纳**中贮存起来,所以到产卵繁殖时只有雌虾,这是对虾生殖繁育的独特之处。因此,在春汛捕捞的对虾都是雌的。
产过卵的雌虾,由于过度疲劳,潜伏海底“卧床不起”,直到生命耗尽,别子而丧生。所以不捞白不捞,镇上的渔民们都卯足了劲地赶这最后几天。
正儿八经的海捕野生对虾一只有三两沉,三十八元一只属于市场价,而林一一送来的这些都是被渔民挑出来的不能作为商品出售的残次品,要么相对较小,要么虾身有破损,但是至少都是免费的新鲜食物。
把大对虾从后背剪开壳,去掉沙线,用清水冲净干净,再把虾片开成相连的两瓣,加入黄酒和盐腌几分钟。
热锅,放入少许花生油,加入蒜泥小火翻炒,并加入盐、糖、胡椒等调料,稍微混合后出锅备用。
腌好的虾放在炭盆的烧烤网上,浇上蒜泥,随着滋滋的声响,鲜香的虾味扑鼻而来。
这个时段,沿海的镇上基本都是虾的腥味,很多人都会不习惯,但是对于从小生活在沿海的李程昕来说,这味道也是美好和富足的回忆。
戚兰亭匆匆洗了手,在几个饿死鬼口下抢到了几只蒜蓉对虾,吃完了还摸摸肚子:“这只够我塞牙缝啊,还有什么,也一起上了吧。”
他指的是摆在海边人工沙滩上的一大堆青口贝。
李程昕嘿嘿奸笑着把炭盆收了:“那些青口贝可不是用来吃的。”
之前李程昕在画实验海岸蓝图的时候就提到过,青口贝是他要用来制作生物净水器的,这一点戚兰亭不知道,但是直播间追更的网友们还是听过的。
好心的小勇哥给戚兰亭指了条明路,让他去李程昕的厨房找早上剩下的包子,总算让戚兰亭没那么愤慨了。
吃完了日间餐早饭,李程昕和小勇哥继续按照原定计划开始工作,他们准备这天就把实验海岸的“围墙”建完,这包括了用那些青口贝制作生物净水器。
早上的时候,他们已经用木板增高了人工沙滩沙盒的边缘。没注意到这点的戚兰亭本想去他的沙滩椅上一边吹风看海,一边吃包子监工的,结果摔了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