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冷风习习,众人围绕火堆而眠。
有人早已进去梦乡,无忧无虑。三人组中的王炀因廖广守夜,倒下便睡,片刻就有均匀的鼾声响起。也有人辗转反侧,只因感叹万千,那是最外侧的罗烈,心事重重。
江海虽然闭着眼却是全无睡意,身旁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有些难受,只能侧过身背对几尺外的司马兰。后者眼见如此也只能翻身看着漫天的星辰,不知道想些什么。
领队谭峰,去了快一个时辰了,不知道发现什么没有。若是没发现也应该早早回来了,只怕是有所收获。对他的安危倒是不在意,他的经验十足,一个人也没拖累,虽说遇到魔兽打不过,以他剑师圆满的境界躲应该也多大事。
火堆燃烧着,红艳艳散发着诱人温度,抵御寒冷。守夜的廖广不时添柴加火,看着睡成一圈的几人。低语着:“还只是些孩子啊。”
随后转身又坐在了那青石之上,背靠石壁戒备着。
江海看着星光下的篝火跳动回忆起了往事。
谭峰离得的并不远,几里之外的一处。此刻却是小心翼翼,极力控制自己的气息不外泄。躲在一颗大树之上,借得着繁盛的枝叶隐藏,也是观察下方。
下方景象可谓壮观,几十只雷光兽在王的带领之下齐齐跪在地,弯腰叩首撞击大地咚咚直响一,二,三……接连十余下,才抬起头,却是不见起身,嘴里是整齐无比的念词。
虽是听不懂,瞧这阵势谭峰也能猜到几分,应当是祭祖之类。要不也不会这般虔诚,连一族之长也要行跪拜。
它们所拜的是一处洞穴,约有两丈高,一丈宽。洞中竟有光线传出,勉强映出洞口模样。两侧是巨石相挡,爬满了藤蔓之物,雷光兽喜阴,日间也能隔住阳光射入,更多的应是告诫警示,上方横七竖八的刻着些文字,其蜿蜒折叠程度无疑于三岁孩童所画。不似剑刻刀凿般工整,却也是利器所书。内孕灵力,告诫人和兽,莫非兽族也有文字?
整个过程雷光兽全员闭目,嘴里整齐的吟唱着,样子无比虔诚,若是人身只怕会双手合十祈祷。虽是壮观可是繁琐而绵长,待全部完毕,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总算是礼毕了,兽王起身,爬行几步行之正中面向众兽,嘴里嘶嘶诉说着什么,谭峰以为只是告诫之类。殊不知这说又是一柱香过去了,而正中的兽王嘴里也不见停歇,尚在滔滔不绝,便是知晓一时半会只怕说不完。
若是江海在此一定会说:“我去,这个世界也有领导训话了?”
某地领导讲话,洋洋洒洒,动则成千上万字句,简直口若悬河,让人佩服其口才之好。其实说讲之事无非些鸡毛蒜皮,且都是些老生常谈。唯一区别之处,则是下方听众竟无一人走神瞌睡。
眨眼时间过去了许久,好在谭峰队长耐心十足,硬生生等着兽王发完言。
兽王一声令下训话结束,终兽这才起身,两兽拖着死者的上前,后面跟着四五个雷光兽,想来也是这一族的中上层。在一人多兽的注视下,兽王带领着逐各走进了那处洞穴之中,没了踪迹。余下来的雷光兽却是没有解散,依旧笔挺挺立在原地等待着,当真训练有素。
此刻谭峰有些后悔了,应该趁着它们闭眼吟唱之时潜入洞中观察一番的,如今失去了这个机会,众目睽睽之下难于登天。眼看时间一点过去,已是深夜,只能祈求这次不要弄的太久。
好在这次并没耽搁太久,只是片刻而已,出来之时,却只有八只雷光兽并没将那只已经死去的抬出。谭峰心里大喜,总算知道了为何又是跪拜又是吟唱的,就连族长都不能避免。原是祭奠死者,平慰亡灵。同时也在盘算,如此里面只怕是如同人类墓地一般,是埋葬战逝雷光兽的尸体,雷光角也就不少。
兽王带着众兽离开,这个时辰正是狩猎之时,只是离开时留下了两兽看守这处重地。谭峰思索着无法进入也就返回营地而去。
江海在睡梦中感觉有人碰了他,常年修炼的本能让他立马醒来,只是并没睁开眼,因为没有半点危机感。
不会的,一个女子再如何狂野也不会这般江海第一时间竟然想到的是身旁的司马兰。应该是她睡梦中翻身打到自己的江海心想着。
索性不动,只是司马兰又一次碰了他,这次是拍肩膀。
江海再也没法装睡了,睁开眼转过身来“怎么是你们?”
谭峰微笑地看着自己,笑意中参杂着特殊韵味,身后则是廖广。“不是我,那还会是谁?”“还是你想谁”笑意更浓,头转向一旁看着司马兰又道:“你该不会是认为一个芳龄少女会在这个时辰钻入你的被窝中吧”
“你这天为被,地为床的,会钻你床的,只怕不是狐妖鬼魅,也是不三不四的女子。江兄弟可不要想太多啊!哈哈。”对江海称呼的转变,源于江海的为人还有真实实力。
谭峰说罢也带动身后廖广的调笑。江海自是知晓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打趣。可面对两人的笑声,再看着他们为了压制声量而憋的难受。有些尴尬,只能转头看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