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
可也只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那心头的空白消散退去,落入卫絮耳中的,是男子那依旧泛着寒意的浅薄笑意。
不过就是两声轻笑,却是足以将卫絮的心绪整个拉回。
细微地叹了口气,卫絮的眼闭了闭,收回了看向公孙太古几人的视线,脚下白靴轻踏,转过了身子,也转过了视线。
这个,卫絮曾经熟稔可如今却陌生到要相对的男子。
君怀闻。
此刻的君怀闻,一身烈烈黑袍,墨发束起半绺,散发而飘,未戴面具,剑眉噙着冷光,眸中一片漆黑,看不出任何情绪,静静地对上了卫絮的视线。
一片茫然。
不过就是一个转身,卫絮的眸光便重重地撞入了君怀闻的眼中,那个许久都没有再做的梦,竟是有一瞬缠上了她的心绪。
梦里,那个有着同就君怀闻同样下巴、却是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又一次同君怀闻的面庞,重叠了起来。
似是有什么细微的东西,狠狠扎在了卫絮的心上。
眉眼一顿,卫絮再没有犹豫,垂下了视线,避开了同君怀闻的对视。
却也是因此注意到,君怀闻的腰间,那一直佩戴着的木块,没有了。
不过就是一个转念间,卫絮想到,先前从那八月天中出来时,他曾递给自己的那支木簪。
倒是卫絮身后的三人,在看到那本已是离开,却又是重新返回的君怀闻时,皆是怔愣住,更是在听到君怀闻口中唤出了这女子的名字时,心头皆是大惊。
君怀闻,竟是同这女子认识?
看这模样,保不齐这女子是君怀闻所在意的人,若是这般……
“君帝。”念头在脑海中一个流转,公孙太古的眉头轻轻一动,不顾自己那一身的『潮』湿,脚步迈出,对着君怀闻的方向行了一礼,“卫姑娘,是小女请来府上的客人。”
便是要在这君怀闻开口前,将这话说出来,好堵了他的口,也是给自己留了退路。
公孙太古作为在这两仪谷活了上千年的人,自然一眼便看了出来这两人间不同寻常的气氛,也是因此,先开口堵话。
话音一出口,倒是他身后的公孙枫,两手不断地掸着自己身上的水渍,在听到自己的爹竟是会出口这样的话音时,手中动作猛然顿住,一个步子上前,一把扣住了公孙太古的手臂:“爹!……”
不待公孙枫的话音接着说下去,公孙灵眼力见明显十足地伸出了手,重重地拽过自己弟弟的手臂,眉眼重重一瞪,示意他不要再开口说话。
爹会那般说,公孙灵清楚,定是有原因的。
公孙枫早就是对自己姐姐极为不满,此刻被她重重一拽,加之身上那湿漉漉的衣物,脚下更是险些滑到,一个不快,回眸便狠狠落了声:“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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