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惠帝说完后,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道:“都散了吧。”转身,拂袖而去。但在走回养心殿的路上,他却悄悄的下了一道圣旨‘命太子在东宫之内静思己过,无陛下圣旨,不得外出半步。’见到陛下如此离去,朝堂中,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朝臣。
可当此事传到了皇后耳中,竟然变成了陛下已然因为此事有了废太子之意,她不顾自己皇后之尊,竟然急急的来到了御书房的门外,在御书房的院内,跪了整整一日。
从陛下朝臣下朝开始,她就一直跪着;贴身的女官上前劝阻也是无用,眼下都已经到了午后十分,这炎炎夏日本就炙热,地上犹如炭烤一般,跪着一天,身旁又没有什么凉的东西可以解暑,只怕是整个人都已经中了暑热。天上的日头越来越猛烈,皇后即便平日里身子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此刻也是迷迷糊糊,晕眩不已,大滴大滴的汗水往下流。而她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就只是嬷嬷的跪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昏倒在了当场一般。
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官实在看不下去了,很是关切的劝道:“娘娘,您还是先回去吧,陛下今日怕是有事在忙,娘娘又何必因此伤了身子呢,再说这件事也未必就是传言的一样,您不能这般损了您的身子啊,暑气难解,您还是早些回宫的好。”
“本宫不走”皇后的语气很是坚定的道:“本宫一定要跪倒陛下改变心意。”
皇帝身旁的内官将皇后的话传到了御书房内景惠帝的耳中时,景惠帝有些莫名其妙,他从未有过废黜太子之意,怎么皇后会认为他会废了太子,改立他人,骤而有些怒意的道:“让她跪,朕真是不明白,朕什么时候有意要废了太子,不过就是想让他在东宫之中静思己过而已。哪里来的传言说朕要废了太子,你去给朕查,一定要彻查此事。”
自从知晓皇帝禁足于太子在东宫之内时,皇后就想亲自见景惠帝求情,可是景惠帝根本连面都不见她,皇后心中担心太子,又无可奈何,只得跪在御书房外头的院子里,以为跪得久了,景惠帝总会碍于面子而让她进去。
皇后知道太子犯了错,如果说之前青州奏折一事是太子隐瞒在先,可其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事在此时揭发定是有些蹊跷,景惠帝心中不可能不懂其中原理,而如今镇北伯张恒平竟然在这个时候将事情抬了出来,还将太子玉牌,书信呈于皇帝面前,却是将景惠帝心中最后一点耐心也消磨了,眼下景惠帝对太子还有些怒意,认为他不该如此欺上瞒下行事,这非一国太子做事之法,他只是想让太子明白,应该如何当好一名储君,怎么会在此时见到皇后如此,就改变了他的心意呢?
皇后也是没法子了,和景惠帝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景惠帝心中想什么她一清二楚,可是太子是她唯一的儿子,为了这个唯一的儿子,跪上一辈子她也心甘情愿,而眼下还不到一日,这又算得了什么?
正在对持着,皇后却见自身后传来一声轻蔑笑意,此人娇媚如风的走过来,一身嫣红色的金丝轻纱群,鲜亮异常,面上更是犹如容光焕发一般,她瞧着皇后跪在御书房门前,道:“哟,姐姐怎么跪在这里?吓的妹妹好一阵的心惊,还以为姐姐这是同妹妹行什么大礼。姐姐,日后可莫要再与妹妹开这样的玩笑了,妹妹可实在是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