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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郡,临洮,这里曾经是南部都尉府,也是董卓的快乐老家,而现在,守在这里的是韩遂部属田乐、李勘。
王闹闹自武都而来,迎面便被临洮挡住去路,如果不拔掉这个钉子,自己就难以再向陇西深入,腹背受敌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面对着临洮城头,一众将领都愁眉不展。因为曾经是南部都尉府的缘故,整个陇西郡除了治所狄道之外,就属临洮城池修的最高,防御最坚固。
然而王闹闹此次和张辽只带了一万多人,原本膨胀的部队,为了给高节撑场面,都留在了中军,而且张辽现在所率的旅还是骑兵旅,无法攻坚,想要强行攻城,只能依靠不足一万的步兵。城里的田乐和李勘还有四千多守军,凭不足一万的步兵攻击城池还算坚固的四千守军,难度可想而知。
围三缺一,熬到城里没粮食?这个法子好是好,但是王闹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不单熬不起,还必须速战速决。
军中大帐里,第二师的将领们默不作声,王闹闹心烦地嚷嚷着说:“都怎么了,一个个蔫头巴脑的,让人阉了?”
此言一出,听得人窝火,第十四团的团长牛敢立刻说道:“师长,您别埋汰人,大不了咱就硬冲硬拼呗,我保证第一个冲上城头!”
因为跟着王闹闹混,所以硬冲硬拼被看成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当然,这个规矩对于第二师一些血气充足,勇猛无比的将领来说,也是一件很窝火的事。既然现在王师长都没了招儿,兄弟们也觉得是时候展现一下第二师的勇武之处了。
“呸,我看你第一个让人家踹下来还差不多!亏你也是北邙学校毕业的,整天一张嘴就是冲冲冲,能不能遇事多动动脑子?靠着咱们现在这点人马,就算是能冲上去,把临洮打下来,还能剩下几个兄弟啊?你们都死光了,让哥一个人待临洮城里,给你们哭坟哪?”
王闹闹骂了一通,还不解气,喝口水继续说道:“我告诉你,牛大胆,以后你别跟别人说你是我同学,哥丢不起那人!咱们是谁?天子门生!老大亲自调教出来的!能跟这些跳梁小丑拼命吗?就算你牛大胆命贱,不值钱,也别拉着你手下的兄弟们去送死!”
王闹闹其实与牛敢私交甚笃,这小子也算自己手下一员大将,傻是傻了点,但是胆儿大呀,作战之时,猛的就像头牛似的,横冲直撞。所以,王闹闹骂牛敢,其实是爱惜,再所以,牛敢被骂急眼了,忍不住就想顶嘴。
“你有本事,你倒是想招啊。”
要不是离的远,王闹闹早踹过去了,怒吼道:“就我一个人想啊,你们的脑袋都是干什么用的?都给我想,今天想不出招,谁也不许吃饭!”
整个大帐静悄悄,就只剩下王闹闹喘着粗气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张辽若有所思地说:“要是能将临洮守军吸引出城就好了。”
王闹闹费劲巴拉攒掇的那点骑兵,像个守财奴似的,整天害怕被高节挖走,所以这一次全交给张辽,可惜马蹄子踹不塌城墙,张辽也没个屁用。
张辽就在王闹闹身边坐着呢,王闹闹伸手一拍张辽肩膀,恶狠狠地笑着说:“嗯,你娃说的对!要是能把田乐、李勘这俩孙子绑到哥面前,就更好了!”
跟着王闹闹时候长了,张辽也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况且自己又备受宠信,自然不会也不敢介意被他挤兑几句。但是,这是作战会议,要求大家各抒己见,所以张辽有些不服地说:“临洮城里的粮食肯定不多,咱们要是把屯粮之处故意暴露出去,他们未必不会自己跑出来。”
此言引来一片赞同之声,立刻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就算他们抢不走,能烧了咱们的粮食,也能逼着咱们退兵啊。”
牛敢郁闷半天了,此时更不乐意,嚷嚷道:“你们到底哪头的?师长让你们想法子破临洮,你们却想着怎么烧自己粮食,是不是都傻了?”
还真有热心肠替牛敢解释,说不是咱们傻,而是为了吸引临洮守军出城,他们要是想偷袭咱们的粮食,咱们不就可以挖好陷阱,等着他们了?哪曾想,牛敢非但不感激热心肠的解说,还特理直气壮地说:“咱们这么多人守着,吓死他们也不敢出来,你们当人家都傻呀?”
于是,大家纷纷无视牛敢,再也懒得搭理他了。
“吓死他们,吓死他们,吓死他们……”
倒是王闹闹从牛敢的话里,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一时却又理不出头绪,心里急切地默念:老大呀,你都教过我们点啥,怎么我这会儿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显灵,显灵,求求老大你快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