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正是如此!”
孔融又拢了拢袖子,想了想词儿,继而说道:“祢正平淑质贞亮,英才卓砾。初涉艺文,升堂睹奥……忠果正直,志怀霜雪。见善若惊,疾恶若仇……飞辩骋辞,溢气坌涌,解疑释结,临敌有余……龙跃天衢,振翼云汉,扬声紫微,垂光虹蜺……帝室皇居,必蓄非常之宝。若衡等辈,不可多得。”
孔融抑扬顿挫,咿咿呀呀地唠叨了一大堆,刘汉少一边儿听,一边儿跟着摇头晃脑,好悬没睡过去,心里话说,到底是文化人啊,会整的词儿比哥多多了。
“好,好,好!”
等到孔融终于唠叨完,刘汉少连声大喝,复又说道:“想不到我大汉还有如此异才,当真可喜可贺,诸君当为祢正平浮一大白。”
陈群因为坐的离刘汉少比较近,杨修因为熟知刘汉少的脾气,二人均暗想:坏了坏了,祢正平要倒霉了。
袁绍、曹操、孙坚三人齐齐地扭头望着刘汉少,心里话说:汉少,你是喝大了,还是脑袋抽了?
然而,也不知道祢衡是人小没见过大场面,此刻有点吓傻了,还是真的持才傲物,狂到没边,孔融把他夸上了天,皇帝又让众人给他敬酒,一句谦虚客套的话都没有,端坐彼处,居然生受了……受了……了……
刘汉少笑的好像狼外婆一样,指着袁绍等人又问道:“正平啊,文举赞你有异才,飞辩骋辞,溢气坌涌。不如你就来论一论,哥这些议长、部长,司长、厅长,究竟才华如何。”
祢衡瞅着对面的袁绍等人,站起身来左右踱步,而后慢慢说道:“回陛下,依衡所见,袁本初可借面吊丧,曹孟德可看坟守墓,陈长文可沽酒食槽,孙文台可屠猪杀狗,至于刘玄德嘛,陛下已早有定论,乃是妇女之友!”
这倒霉催的,好在袁绍等人知不道,这些原本应该是祢衡骂别人的话,愣是让刘汉少给勾着骂到这儿了。不过,还真别说,也算有理有据,袁绍小模样长的好,借他的脸儿去吊丧,连死人都觉得有面子;至于曹操那个长相嘛,放坟地里吓鬼也挺合适;陈群这人是个标准吃货,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好喝好;孙坚虽然改行建桥,不能带兵打仗了,可是到现在还是不管走哪儿,腰里都别着刀。至于备备嘛……玄孙的眼神很幽怨……
“哈哈……”
刘汉少刚刚笑了两声,看到众人愤怒的眼神,硬生生又把嘴巴给闭上了。
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作死哟,就算哥是皇帝,也不能让这些人记恨。
然后刘汉少假装抿一口酒,忽然觉得坑祢衡一点意思都没有,孔文举说的异才,自己没看见,倒是看见一个傻缺,花样作死还自以为是,洋洋得意。
他这样的也算耿直?
连基本的文明礼貌都不懂!
要是哥不在这儿坐着,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立马弄死他呢?不说旁人,孙坚可是腰里别着刀的!
这个可怜的娃……算了,哥给大家出出气,顺便教他个乖。
“正平啊,文举说你可解疑释结,正巧哥有一事不明,不知正平可为哥解疑否?”
此言一出,袁绍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怎么个意思,他骂了我们,就算白骂了?汉少,您是要把这骨碌掐了别播么?
“陛下有何疑惑,尽管说来,衡必据实相告。”
瞅着这货满不在乎的样子,刘汉少也想朝他脸上踹几脚。然而,并没有。而是朝着身边的陈群问道:“有钱没?”
我带着你们来的,你们当着陛下的面儿说我只会吃吃喝喝,我这是有多贱呀?陈群脸憋通红,正生闷气呢,被刘汉少一问,瞬间懵圈。
此时就看出来杨修与刘汉少的默契了,只听刘汉少又喊了一声“德祖”,杨修回了一句“臣在”,撒丫子就蹿到了刘汉少身边,比兔子跑的还快,手里边还捧出了几枚铜币。
刘汉少拿着杨修的铜币,左一个、右一个,前一个、后一个,丢在当场,然后问道:“正平可看出其中关窍?”
祢衡还以为刘汉少要羞辱自己呢,这娃也怪倔犟,愣是前后左右跑了一圈,把铜币一个个捡起来,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到场中,向刘汉少大声说:“在下谢过陛下赏赐!”
一个皇帝,赏几枚铜币,这还不如给玄孙的见面礼呢!
这不是当着大家的面儿,臊刘汉少的脸么?
本来袁绍几个人都气的想弄死祢衡,现在一看刘汉少也没摘出去,差点又乐出来。
刘汉少也是脑门黑线,哭笑不得,这娃还真是个刺头啊。
“正平莫要误解。哥的疑惑是,这些铜币,无论向前向后,向左向右,最后为何都要落于地面?为何向前的,不能一直向前,向后的不能一直向后,即便是用力抛向天空,最终却还是要落于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