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点,解剖工作完毕,将尸体送入冰库中保存后,她便与助理一块吃了个晚饭。
早前,米宇飞等三名受害者的家属已经先后到达,而饭后,陈立肖的父母双亲也到了分局,辨认过尸体。
陈立肖与陈家汶的家属,最终还是同意了解剖,但周倩欣却在再一次尸表检查后,认为没有了解剖尸检的必要,另两人的死因同样非常明显,就是氰化物中毒死。
陈立肖的家属接受了这一说法,但陈家汶的父亲不同意,执意要求解剖,务必要将自己孩子的死因搞个清楚明白。
拒绝解剖的家属大有人在,执意要求解剖的则少见的很,周倩欣也有些诧异,但还是满足了他的要求。
不过,包括陈家汶的家属在内,他们都没在分局待太久,过了一小会儿便纷纷跑去学校讨说法去了。
等解剖工作做完,结果出具,已接近晚上十点。
办案组并没有回分局,显然,他们决定这段时间便待在学校里了,也方便查案。期间,成威回来过一趟,显然也是来检验已固定的线索的,但待了一个多小时,检验结果刚出来便走了。
于是,周倩欣也不想在分局多待,直接抱着检验报告也跑学校去了。
到达新安大学子阳大学城校区,已经过了十点二十。
给袁友冲打了个电话,便知他们正在学校给腾出来的小会议室中开会,估『摸』着是在整理今天的调查收获。
拉了个学生问下路,她便很快来到会议室,并轻轻叩了叩门。袁友冲摆摆手,让她进来,自己找个位置落座。
她略一打量,发现于辰不在,便知他估计还在应付校领导和家长,不由在心中为他默哀了三秒。
这种事儿,最是麻烦了。校领导显然想将事情压下去,而家长们又都想要一个说法,甚至可能还趁机想要一笔巨额赔偿,于辰在这中间,就如夹心饼干般两头受气。
一方想将事情尽可能的压下去,尽量不对学校造成影响;另一方则想将事情闹大好给校方施压,好为自己的孩子讨个说法甚至要笔赔偿。
想要从中调停究竟有多吃力,谁上谁知道。
尤其是,个别家长还不讲理,偏偏他作为警察,还得好言相劝,一旦口出恶言,可能就会被上纲上线的家长揪住辫子,甚至断章取义的批判一番。
校领导这边倒比较讲理,可他们关系错综复杂,纵使于辰不吃这套,可他上头总有吃这套的人,若他们铁了心的想将案子压下去,无疑会给案件侦破工作带来巨大的阻挠。
因此,即使再不情愿,于辰也只好待着,在调节校领导与受害者家属矛盾的同时,安抚好他们的情绪,尽量不对破案造成影响。
正胡思『乱』想着,她忽然发现,会议室内竟然没有人发话,不由感到有些奇怪,便抬起头,以问询的目光看向袁友冲。
“等老于过来再开会。”袁友冲显然看懂了她的意思,笑道:“他实在不适合现在这份工作,调停了一天也没什么进展,连一直关注此案的许局都看不下去了,干脆亲自出面和校方跟受害者家属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