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香山a13栋,独栋别墅区中最靠外围的几栋楼之一,是苏勇一家的根子。
咱们国人的理念,家,就是根,没有家,则是无根浮萍。
原本,所谓别墅指的是除居宅之外的,用于享受生活的改善式住宅,是第二居所而不是第一居所,因此多建于郊野或风景区,别墅的“别”字也很好的体现了这一定义。
但这年头,别墅的定义混淆,很多成栋的、装修较为豪华的、人口密度较小的高档住宅,也纷纷被称作别墅,还有了双拼、联排等别墅形式,它“第二居所”的定义早已大大淡化、削弱了。
更何况,由于对“别墅”的限制『性』政策,所以许多开发商真盖别墅,也会规避这两个字,称为住宅或高档住宅,进一步削弱了普通群众及暴发户群体对别墅的认知,觉得只要有个差不多的样子,就可以称之为别墅。
因此,苏勇一家,名下的其他房产要么转售,要么便租赁了出去,只有眼前这栋所谓的“别墅”,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家”。
但这会儿,这栋房子大门,以及院落栅栏门上都贴了封条,拉了警戒线,莫名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想来,本案告破后,这栋发生过灭门惨案的房子,恐怕很难再以其应有的价格卖出去了。
就算低价销售,也未必能成功出手:毕竟买得起的人多数过的精细,避讳也多,这里地段又不是很好,基本不会去买;愿意买的人嘛,即使怎么降价,对他们而言也是个天文数字,望而却步。
像魔都大妈那样欢天喜地的以低价购置“凶宅”的,真正不避讳的有钱人总归是少数。
“嘛,最近咋老爱胡思『乱』想。”于辰摇摇头:“是因为老袁不在,我对独挑大梁没啥自信吗?所以注意力不集中?果然,我还是太依赖他的脑子了。”
想着,他将临时公安封条揭开一角,把门打开,侧过身对成威及其身后的两名痕检员说:“别杵着了,进来吧。”
……
别墅内,成威忍不住问:“于队,怎么想到‘复勘’现场了?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也不是。”于辰摇摇头,说:“只不过,苏堂亮仍然在逃,曲忠又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肯交代。所以,咱们得做好最坏的、做好零口供给已抓获的曲忠定罪的准备。”
“想零口供办案,证据链就必须完整到无懈可击的程度。所以我想,再来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
“零口供?”成威有些疑『惑』。作为痕检员,他与周倩欣一样,并不实时跟进案子,在勘察完现场,给刑警们指明一个方向之后,更多的则是投身于物证鉴定工作,并不直接参与到后续的推理、走访等调查工作当中。
中队、大队级别的基层,或者偏基层的单位,苦于人手不够,单位内部虽然也有痕检之类的细分,但实际工作中的职能却很少分的特别清楚,大家都是一块砖,哪里有需要往哪里搬。
但到了支队,职能细分就比较清晰了,除非实在忙不过来。而这桩案子虽然大,但也还没到痕检员、法医等支队直属刑警不分职能统统都得捋起袖子放手大干的时候。
因此,他便问:“这个曲忠,不是已经对自己盗窃行为供认不讳了么?怎么还得零口供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