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于辰若有所思:“劫匪‘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有这方面的猜想。”袁友冲颔首:“当然,一个亿本身在劫匪心中应该也占到了相当重要的位置。”
“只是,若颜洪羽真从他的话语中得到提示,去冒险挪公款或贱卖股票,对公司造成的损失都绝对远不止一个亿。若是前者,颜洪羽还有因经济犯罪而坐牢的风险。”
“从事实或行为去推测动机,劫匪的目标会不会就在于此呢?而由动机揣测身份的话,劫匪可能是颜洪羽或其公司的竞争对手……”
“应该不至于吧?”于辰张了张口,摇头说:“颜洪羽那个级别的商业倾轧我不懂,但有个理我是知道的: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再怎么无所不用其极,也有一根底线不能轻易愉悦……”
“可无良商人的底线弹『性』很大。”袁友冲淡淡的说。
于辰一噎。
“再者,能在国外银行拥有个大额账户的,也不可能会是个普通人。”袁友冲接着说:“马『尿』喝多了脑袋一热绑架个富二代要赎金的混混流氓,乃至失魂落魄铤而走险的普通市民都可以排除了。”
“听你这么说,这桩绑架案似乎就只有商业倾轧这一种可能。”于辰捏了捏眉心:“那,要不要管经侦支队要支援?针对经济犯罪,他们比我们有经验的多了。”
“先不了。”袁友冲摇头:“咱们没证据证明这起绑架案件本质属于商业倾轧行为。更何况,就算有证据,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避免刺激到劫匪,毕竟颜偿还在对方手上。”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第一,『摸』清楚与颜洪羽有矛盾的人,列出个名单;第二,理清颜洪羽和其公司在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同样列个名单;第三,等劫匪再次打电话过来,并稳住他;第四,让颜洪羽尽快筹钱。”
“其中,一二两点,必须秘密进行,不能打草惊蛇,一旦有所收获,雷霆出击,不能让劫匪有威胁到颜偿人身安全的机会。”
于辰听着头都大了,在脑子里头理了两遍后,最终放弃,说:“得,这桩案子交给你来统筹指挥吧,我就当你的马前卒,你让我干嘛我干嘛。”
袁友冲斜了他一眼,点头。
正当其时,于辰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掏出一看,来电显示是刚互换电话号码的颜洪羽打来的。
“咦,他怎么这么快就来电了?”于辰嘀咕一句,接通,扩音:“颜先生你好,我是于辰。”
“于……于队啊……”颜洪羽声音有些发颤,还能清楚的听到他在不停地咽唾沫,似是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你们……你们能不能……过来……来我家看看?”
“怎么了?”于辰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我家……”颜洪羽结结巴巴的说:“有只手……有只断手,我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