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友冲皱着眉思索了一小会儿后,摇头说:“不会。”
“为什么?”
“你不觉得很矛盾吗?”袁友冲斜了他一眼,说:“如果不想杀人,想避开重要脏器的话,那没必要选择左季肋区与胸骨线左右两侧这么敏感的地方,大可往腹部其他区域刺。”
“既然他们选了这两个区域,那便说明,凶手早下了置受害人于死地的决心,又怎么会刻意避开脏器?难不成是炫技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炫技吧,那也得有技可炫吧?费雪尤又怎么说?她肝脏可是中了两刀的,虽然也挨过了十七刀,可死的比丁禹安早多了。”
“所以,结论很简单,你想多了,这就是个巧合。丁禹安费雪尤的命都很硬,但最终还是跪了。”
见于辰还是没放弃自己的那个念头,袁友冲干脆耸耸肩:“别忘了,有句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这两名受害者这么招人厌,命硬点也很正常的嘛。”
于辰斜他一眼:“你这话要让丁粟听见了,人家得找你拼命。”
终于走到七楼,袁友冲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穿戴好手套鞋套,走进室内。
成威顶着通红的双眼,正听着痕检员的汇报。于袁俩见了,也不打扰他,就站在一边。
等听完汇报后,他才注意到于袁二人,赶忙走上来。
刚要打招呼,于辰便摆摆手:“说说看一晚上有啥发现吧,说完赶紧休息会儿,让你们痕检的其他同事过来换班,继续勘查。”
“行吧。”成威没有逞能,点点头说:“首先是指纹,现场所有物体上承载的每一枚指纹,咱们都固定下来了。不过嘛……虽然还没对比检验,但我基本能断定,其中应该不存在作案人的指纹。”
“然后是足迹,作案人出门后,在门口的地垫上用力蹭了蹭血迹,但仍有血迹残留,在鲁米诺试剂下显形了。可惜,只追踪了一小段,鞋底血迹就彻底被灰尘覆盖,到了楼下更是再找不到半点可供追踪的痕迹,追查中断。”
“最后是毛发等证据,提取到了不少,其中不乏带发囊的发丝,但我估摸着多数都是受害人一家掉的,里头有没有嫌疑人的头发,不好说。汗斑也提取到了些,多在箱箱柜柜边上,很大可能是嫌疑人的,回头送去鉴定。”
“基本上揍素……咳咳,抱歉,舌头有点打结,基本上就是这些了。”
“行吧,知道了,辛苦你们了,赶紧让人过来和你们接班,做好交接工作后下去休息吧。”
……
楼下,于袁俩各点上了一根烟。
“这案子,恐怕不好办呐。”于辰皱着眉,说:“丁禹安一家子的安全忧患意识并不太强,他们在家时,家门都是直接打开的,作案人可以直接、轻易的走进去,偏偏楼内楼外又都没有监控,很麻烦。”
“凶器之类的作案工具,也统统都留在现场了,从上边都没能提取出多少有价值的线索,两名受害者指甲缝还被嫌疑人刮了一遍,同样提取不到可以痕迹。”
“本来吧,还可以从他们顺手摸走的财物销赃渠道方面着手,锁定他们,可偏偏丁粟又说不出家里被偷了什么,他这些年都不大关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