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奕航沉默,将烟头塞进嘴里,狠吸了一口。
直到指间滚烫,反射性的将烟头扔出,他才察觉到,自己一根烟早就快抽完了,最后一口狠吸,直接烫到了指头。
他想干笑两声,但嘴角刚扯起来些,又觉得不合时宜;想挠挠头,但面对于袁俩锐利的目光,又不大敢动弹。
很显然,他心虚了。
就这么僵持了约莫半分钟,还是于辰率先打破沉寂:“你应该知道孩子在哪吧?”
“嗯。”他闷闷的应了句。
袁友冲取出手铐,问:“跟我们走,还是我们把你押回去?”
他叹口气,自觉的伸出双手。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头脑一片空白。
直到被送进审讯室,他才回过神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孩子呢?”袁友冲问。
“死了。”田奕航机械的回答道:“我打死的。”
于辰愕然,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接着又侧过脑袋,瞥了袁友冲一眼。
袁友冲脸色则平静的多,也不知是早就猜到了,还是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惊讶。
“你们说得对,他忽然变乖,确实是我打的。”田奕航却没在意他俩的反应,自顾自的说:“那不是我第一次打他,但确实是第一回打的这么狠。主要是他做的太过分了……”
“那天,我回到家,和往常一样,吃完饭后和他说弟弟妹妹的事,他又苦恼上了,甚至,还用力的往我老婆肚子上拍了一巴掌,还放话说,要我老婆不去把孩子拿掉,他就要让我老婆流产……”
“我当时就气急了,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一边一脚把他踹到墙角,等打完电话,看我老婆没什么事,就解下腰带,狠狠的抽了他一顿。”
“他直说不敢了,但我没停,气也没消,继续打,皮带断了就换扫把,扫把又断了,就扯根数据线继续抽,直到我没力气了,才放过他,坐在沙发上休息。”
“又等了几分钟,救护车到了,我就把他锁在杂物间里,送我老婆去医院检查,好在她没什么事,肚子里的胎儿也没大问题,我才松了口气。”
“医生说不用住院,我不放心,硬是让老婆住院观察了两天,办好手续,找了护工,我就先回家一趟,把那小子从杂物间放出来,问他知道错了没有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