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把救兵搬回来,或者把消息传出去再说吧。”袁友冲耸耸肩,随意的掏出手机瞥了一眼,同时继续说道:“否则,我怎么有理由抓你呢?”
“抓我?”徐宏江吐口烟圈:“感情你们是来找茬了?呵,抱歉,我实在没心思和你们玩这些无聊的把戏。机会也已经给过你们了,既然你们不说,那就和我律师……”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让你律师过来,你心里没点哔数吗?”袁友冲忽然冷笑一声,态度大变。
徐宏江似乎也被呛到了,袁友冲突然不按套路出牌,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紧跟着,袁友冲又冷冷的问道:“徐博安是你什么人?”
他沉默了,有些琢磨不透袁友冲的态度。
袁友冲没给他太多时间,又自顾自的说道:“我帮你回答吧。表面上,他是你的堂侄,你祖籍地派出所的同事也证明了这点。”
“同时,你一面散布出这条消息,另一面却又抑制着消息的传播,不承认也不否认。”
“因为,你与他的这层关系,能让他的许多行为表面上合理化,并掩盖某种程度的真相。但要消息流传的太广,则对你自身不利,因为他一旦暴露,你将立刻进入我们的视野,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徐宏江默默抽了口烟,却没过喉咙,直接用力的将烟雾统统吐出。
袁友冲继续讲述,但语速慢了许多,似乎有些疲惫:“但实际上……你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他不是你堂侄,而是养子。”
“厉害。”徐宏江终于动容,掐灭烟头,重新点了一根,但手上动作却迟缓了许多,精神显得有些不佳。
同时,他快速瞥了于辰一眼,眉头微皱——于辰似乎退后了两步,右手一直摸在枪套上,左顾右盼。
随后,他又将目光重新落回袁友冲身上,故作淡然的问道:“我能问问,你们是怎么查到这事的吗?”
“猜的。”袁友冲挑眉,双眼微微泛红:“宗族性质的犯罪团伙,不是没有。但按理说,他们不大可能将直系及关系较为密切的旁系成员培养成死士。除非,他的旁系身份是假的。”
“而徐博安的行为,无不表明他实际上就是你们培养出来的死士。而且,你们的生存空间虽然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但离穷途末路尚差着临门一脚,这种时候,就算要牺牲,怎么也轮不到他。”
“综上,我就干脆猜测,要么他与你的关系相当恶劣——但当地派出所同事的调查证否了这点,且他能作为‘中间人’引你投资学通优集团,也否定了这点。”
“他不是你堂侄,又是你抚养长大的,对外还宣称有血缘关系,不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吗?”
“嗯,在现代社会,还能培养起这种死士,不得不说,你们很有能耐。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他究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还是尚在襁褓中就被你们给拐走了?”
“果然有两把刷子。”徐宏江长叹口气:“不过,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不晚。”袁友冲嘴角微微扬起:“对了,我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你应该也有这种感觉吧?”
徐宏江手微微一僵,烟灰落了满桌,再看袁友冲淡定的表情,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你的烟有问题。”袁友冲打了个呵欠,随后强打精神,说:“从第一根烟起,你就完全没过肺,完全是吸进嘴里,然后全部喷吐到我这边。”
“里头被你动了手脚吧?燃烧后,会释放出某种麻醉性气体……”他咬了咬牙:“你或许提前吞服过某种东西,姑且叫解药吧,也或者,根本不存在这种所谓的解药,但你不在乎,因为这是你的地盘……”
“哪怕跟我们一块昏迷了,也有人能处理好这事,而我俩,我俩……”
“可惜,我俩并非单刀赴会,何况,老于一直和你保持着距离,哪怕照样会中招,但总能争取到点时间差……呵呵,看上去,你也撑不住了?恐怕,已经没办法阻止早先就布置好的计划了吧……”
“嘿,撑得住也无所谓……老于会解决你的……”
“恭喜你……入瓮了……”
话音刚落,他再也撑不住,身子一软,从办公椅上滚了下来,躺在地上。
徐宏江面色大变,强撑着要站起来,却只觉得半点力气都发挥不出,只得惊骇的看着已然抽出枪的于辰。
解药这种东西,当然是不存在的,而且,烟虽没过喉,但洗进嘴里,麻醉气体自然也会通过口腔黏膜进入体内,哪怕他一直刻意的对着袁友冲喷烟雾,但实际摄入量却相差无几。
“徐先生,袭警,可是重罪。”于辰快步踏上前来,迅速将窗户打开,随后又立马后退,蹲下,盯着门口方向。
“厉害,厉害,”徐宏江似乎放弃了挣扎,长叹道:“我输了……”
话毕,他脑袋也重重的砸在了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