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父亲道行高,能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变了,儿子要到您的境界,估计还是得再修习几年,可怨不得我如今心烦气躁的!”
“不然你老子怎么是你老子呢!”宁怀瑾瞥了宁熙一眼,面上显出几分淡然,“不过,若不如此,还能如何呢?”
一种莫名的苍凉弥漫开来,鲜少见到父亲如此的宁熙也是晃了神。
半晌,他忽然小声嘟囔了起来:“若咱们家是个戏园子,现在在府外围着的那些看客估摸着可给咱们挣不少银子了!”
宁怀瑾一听,乐了:“瞧你那点出息,亏还被人称一声‘小将军’,敢情儿应当叫你一声角儿才是?”
“父亲莫要喊错人,我的名字可是宁熙,珏儿同小越在北海出使呢!”
“你小子还来与老子耍滑头!也亏得你妹妹已经嫁到王府了,不然还得跟着这莫须有的污名遭罪!”
宁怀瑾轻哼,随手拿起桌上的书卷敲到了宁熙的身上。
宁熙侧身一躲,嘿嘿地笑着,屋内的一片阴霾似是在这一刻都已散去了。
与此同时的皇宫内,南风皇自那日吴远进宫觐见后第一次来到了百花宫中。花贵妃一如平日里的端庄优雅,透着几分知性的妩媚,笑着迎接了南风皇,亲自给他斟上了茶。
南风皇拿起茶盏猛地喝了一口,突然叹道:“宁爱卿和朕也算是亲家了,这么多年一直安分守己,怎么今儿个却突然如此糊涂呢!”
花贵面色不变:“皇上,朝堂上的事儿臣妾不懂,臣妾也非大臣,没有资格干政,便无从评论宁大人些什么。臣妾只知宁大人自小跟在皇上身边,他是如何的人皇上应该最是清楚,不然皇上也不会容他到现在这个位置。”
“哎,不说那些了!”南风皇听了花贵妃的话却忽然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了莫名的光泽:“老六他们到北海了吧,何时能回南风啊?”
谈及欧阳越,花贵妃露出了些许笑意,温和地道:“北海皇上久留,再加上路上耽搁,约莫还得一个多月呢。”
南风皇闻言没再多说什么,起了身,往外走去:“爱妃你歇着吧,朕回养心阁处理公务了。”
花贵妃浅笑盈盈,恭送了南风皇。
当日下午,南风皇临时召开了朝会,只为商讨定安侯发现铁矿知情不报,还私下铸造大量兵器之事。
例行问了问朝中众臣的意见,南风皇就点点头,示意裕安宣读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闻南风境内或有铁矿甚是欣喜,但经查发现定安侯及其所领之军常年驻扎在铁矿周遭,熟悉此情却知情不报,甚至私造兵器藏于侯府中,被禁军一一查获。如此行径,实为大逆不道。按南风例律,理应满门抄斩。
但论及定安侯之女已嫁与越王为妃,与朕皇家为姻亲,再加上旧时定安侯也曾领兵护朕南风一朝边疆,定安侯夫人更是一代巾帼为国殒命,朕今日便留得他定安侯府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