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凭空传来几声鸟叫,是花寂在给她使暗号了,殿里久留不得。
花寂看到及时跃窗而出安然来到自己身边的欧阳雪,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再次小心探察了周遭一番,寻着死角引着欧阳雪一路施着轻功往阳乌宫门的方向而去。
没有受到阻拦,两人径直从侧宫门走出,取回了拴在不远处的马,飞奔回了客栈。
“你刚刚可有看到什么?”
一个锦衣男子在欧阳雪和花寂离开披星殿后不久就出现在了院外,他挑了挑眉,问向了身边的四喜。
四喜恭敬地道:“回殿下,奴才不曾。”
“呵呵,有点意思。”
锦衣男子勾起了嘴角,却是颇有些笑里藏刀的意味,他上前几步,亲自推开了院门。
摆了摆手,示意上前查看的一众宫人和铁骑退下,锦衣男子敲了敲正殿的门,没待李晗有何反应,就直接推门而入。
欧阳雪离开后,李晗本是无力地瘫跪在了地上。
目光汇聚在了方才欧阳雪随手丢下之物,是一个精致的荷包,如今听得声响,李晗快速地把荷包拾起收入了怀中。而直至来人到了自己的面前,李晗却是仍未来得及挣扎着起身。
锦衣男子见此眼前的情景轻声一笑,好似李晗的狼狈当真能令他心生愉悦。
他瞥了身后的四喜一眼,四喜会意,上前去把长榻一侧的杂乱之物清理了个干净,这才迎锦衣男子坐下。
而看到此人的到来,李晗已自然地生出了几分厌恼之意。
偏在他人的地界上,他反抗不了太多,便只能假作未察。
那锦衣男子却没放过李晗,他主动开了口,言语中仿若在与人谈天,却句句尽是试探:“真是难得啊!听说当初李大人随使团来访时面见父皇而不下跪,高彦大声斥责亦是无果,反还得了父皇的责备。今儿个是什么世道,竟能让本宫瞧见李大人下跪的模样!”
锦衣男子说着起了身,蹲到了李晗的面前:“让本宫想想,可是因为李大人遇见了什么人?”
李晗面色不变,终是站起了身,走到了床榻边躺下,从旁边拉过了被蹂得褶皱的丝被覆在了身上,耍无赖般地闭上了眼睛。
“太子请回吧,您和东阳皇上的那套玩法恕李晗无心奉陪。”
“呵呵。”
半晌。一道并无太多真意的轻笑传来,继而耳畔是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睁眼侧目,见殿内已无人影,李晗轻叹了口气,从床榻上坐起。
回到了方才来人坐过的长榻上,他刻意地把被四喜整理好的东西再次弄乱,费神一趟却又转到了长榻的另一侧坐下。
看向了已有些凉意了的早膳,李晗端起碗,狼吞虎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