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人他一盏茶前回来了,不过看您不在,又急匆匆地跑出去寻您了。”
晚筝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在给欧阳雪准备着洗漱用品。
欧阳雪闻言心中的大石瞬间落下,她进屋去沐浴了一番,换了身衣裙,才又坐在了厅堂之内等着花寂的归来。
正是百无聊赖之际,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了一个身影径直跪在了欧阳雪的面前。
“属下看顾不利,请公主责罚。”
欧阳雪被这大动作吓了一跳,待回过神,她赶忙将花寂扶起。
“今儿个情况紧急,老师在前面引路,难以注意身后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我也没事,老师不必介怀。”
见花寂脸上挂着的愧疚仍是不愿退去,欧阳雪叹了口气,将当时李晗临时拉着她拐了个弯儿的情况仔细言说之,花寂这才松了口气。
“属下走向宫门这一路一直感觉公主和李大人跟在身后,就没回头。直到出了宫门欲与您一道去取马时,那个被属下误以为是您的人却忽然骑着马往另一处跑走了。
属下还以为是您临时生出了什么计策,便跟在了那个身影后许久。后来绕了半圈回到了客栈附近,那个人和马都不见了,属下也就拴好马立即回了包厢,结果问过寒音和晚筝才知晓您当时一直未归。”
听着花寂的解释,欧阳雪揉了揉脑袋,不敢置信:“这么说,咱们是被人算计了?可是咱们的计划应当无人知晓啊,那些人又怎知我们会在今日清晨动手然后还去提前埋伏准备好?”
若是此间有千里传音之术,正驻守在披星殿内哈欠连天的高彦定会翻个白眼:“老子当然不知道你们动手的具体时辰,只是太子殿下昨天莫名其妙来说今儿个李大人会逃走,便让我等从昨晚一直守到了今晨都没合眼......”
然实际情况是——这厢在客栈内不明所以的两人仍在因今日所发生之事面面相觑,费解不安。
“这也是属下奇怪的地方,难不成有人知道咱们的身份了?不过他们闹这一遭,既无对李大人不利,也没有伤及公主,这又是为何?”
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弃之不解。
欧阳雪撇撇嘴,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下看来客栈周遭的气息并没有变化,想来他们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如今快些决定下一步的计划才是要紧的。
谈及计划,欧阳雪立时想起了今日的“奇遇”,当即把她和代延业的约定告知了花寂待其参谋。
可欧阳雪这次的相遇实在是过于巧合,再加上有今日自己被刻意引开之事在前,花寂难免生起怀疑。
“这,会不会是一个局?”
欧阳雪却像早已料想到了花寂的答复,她站身来,眺着半开的窗户,入眼是连绵的山峰:“就算是局,本公主也认了。”
“公主莫要心急,李大人之事还可从长计议。”
花寂皱起的双眉写满了他内心的难耐,若是欧阳雪出了什么事儿,他可不好跟主子交代了;再者,她到底也是他唯一的徒弟......
“老师怎么连您也用起从长计议这种官样套话来搪塞雪儿了,若是等得起这‘从长计议’,雪儿现下就会待在南风皇城静待父皇对李大人的营救了!”
提及南风皇,欧阳雪神情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