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正因刚睡醒而意识混沌的东阳军,面对欧阳越和张英筹谋的突袭竟毫无招架之力,最终只得后退了三十里地径直躲入了扶桑城中。
首次出征的胜利无疑大涨了南风军的士气,原本因来到边城后发现与军报中所提状况大不相同而气势低迷的众人如今却是奇怪起——何故那般不堪一击的东阳军,都会叫慎王所领的军队懦懦地退守边城之中?
当然,这些话他们顶多也是在心里想想,没人敢真的站出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其实,欧阳慎对于欧阳越初次出战就能凯旋心中也是诧异不已。事实上,本来已断定欧阳越会遭受迎头痛击的他压根没有按照前一天晚上的约定,派几路士卒尾随于欧阳越的军队之后以备不时之需。
所幸欧阳越回城之时并无主动提及此事,只是多谢了欧阳慎提供的地形图一番,欧阳慎便也打着哈哈一笔带过了。
有了欧阳越援军的加入,东阳和南风两国边关的局势陷入了不明朗之中。
身在东阳大帐之中的孔鸿烈在对自己掉以轻心的后悔之余,也是不由得对欧阳越另眼相待。
身怀大才者,往往容易有惺惺相惜之感。
手中拿着军情战报的孔鸿烈,两眼一遍遍地略过出现了数次的名字,心道:“这南风越王此前貌似也没上过战场,却是与他那个天真的兄长不同,行军如此地果断,倒是有几分大将之风。”
先前面对欧阳慎所领的南风军,自己现在这临时拼凑而来的铁骑士卒已然足够应付,但现在来了个不知实力的欧阳越,那便得格外地谨慎了。
听闻欧阳越还是战神宁将军的女婿,此次出征,虽然南风局势多生变故,但宁将军麾下的大将有不少都随欧阳越同行前来。
孔鸿烈取出已被压入箱底的宣纸和象征着绝密加急的火漆信封,提笔疾书。
书信封装好盖上火漆之后,孔鸿烈将其交给了信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出半月,求援之信便送到了阳乌宫中。
阳乌宫总管高彦再三地确认火漆信封无误后,才将军报呈递给了东阳皇。
于是,阳乌宫的书房内,迅速聚集了包括太子代延业在内的一干重臣。
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之后,一直静静站在旁边没说话的代延业挑了挑眉,一锤定音:“儿臣以为,让孔将军的儿子孔小将军领兵增援便是。南风此次不过是打了咱么个出其不意,若是真的就地形谋略而言,孔将军父子前去应对,足矣。”
东阳皇对此心存犹疑,其实依他的意思,由太子领兵为上。毕竟自己这个儿子总历练于军中,就用兵之道而言倒也称得上是个奇才,若是他来领兵,那自己心中的大石便可安稳地落下了。
但是听他口中的意思,他好像是对这样的对手……看不上?
至于孔鸿烈其子,东阳皇想了想,好像是叫孔广明吧。他对此人倒是真没有什么印象……
东阳皇抽了抽嘴角,不知该说什么好。
然而代延业此言一出,一众大臣的口风便当即变成了一致的赞同——太子微笑当前,有谁还敢不要命地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