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安得了代延业的应允,分毫不敢耽搁,连忙又屈身拱了拱手,腆着笑脸道:“回殿下,是关于您方才说的条件……”
代延业微微蹙眉:“夏大人,本宫倒是好奇,难道南风的人说话都是这么磨磨唧唧的么?”
夏和安耳边传来了代延业不善的语气,心中愈发地惶恐:“殿下恕罪。是微臣……”
“本宫很忙。”
“是!是!关于您方才说的条件,对于将和硕公主许配给孔小将军一事,微臣可以做主,南风并无异议。这七公主的事儿亦是可以待微臣传书回南风禀报我皇以后再细细商量,只是这边境一城的要求,太子殿下,这着实是太……
毕竟两国现在也有了不同以往的情谊,太子殿下,凡事留一线,对东阳和南风都不会是个坏事儿。”
夏和安话说到后来,底气越发地不足,然想到出使前太师和南风皇的嘱咐,也只得硬着头皮想方设法将他们交代的任务达成。
看着代延业不屑中透着几分凌厉的眼神,夏和安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偏偏此时,耳边还莫名交替着飘过了南风皇和太师的话语。
“无论如何,朕都要保南风江山无损,其余的,爱卿自行斟酌。”
“既然迎儿已做了公主,那么此后便是皇家的人,老夫从此便当作不再有这个女儿了!此行若有变数,还望和安谨记,一切需以大局为重!只要能对南风的江山有所裨益,老夫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然而这俩人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虽说遥在千里之外,夏和安仍是不敢对他们心存抱怨,只能不住地在心中暗道“命苦”。
代延业好笑地看着夏和安脸上神色的丰富变化,好奇地问道:“哦?夏大人算是个什么身份,居然还能做得了堂堂和硕公主的主?”
说话间,她自是不忘了给杵在一旁似乎已傻了眼的欧阳迎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代延业感觉得不错,欧阳迎儿确实在夏和安说出那番话时已愣在了原地。
不用想,夏和安能出此言,定是受了她的“好父亲”的指教。
呵呵,倒是没想到,她那个深谋远虑的父亲竟是连今日可能会遇到的变数都已经提前考量到了,将危险叮嘱给了旁人,却偏偏瞒着她这个替他坐稳了“为国忠臣”之名的女儿。
好笑,真的是好笑。
从前的她竟会如此天真,居然还曾以为她的父亲是因为“老来得女”将她视为珍宝,予以她旁人难以匹敌的宠爱……
欧阳迎儿的身侧,夏和安和代延业的对话仍在继续。
虽是能察觉出一丝代延业话语中的调侃讥讽,夏和安只装傻地当作不知,反是担心代延业对他的话语心存疑虑,连忙客气地笑着回道:
“回太子殿下,微臣前来东阳之前,得了皇上和太师的吩咐,如有变数,微臣可代他们传达旨意。所以太子殿下只管放心,但凡微臣能应下的,决计不存在毁约之说。”
“哦?有意思!既然夏大人如此说了,那本宫自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