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延业见东阳皇没有半分制止的意味,满意地挑了挑眉,朗声道:“这个和硕公主,传闻在南风也算是个才女,虽是比不过七公主,可也是名门望族之女,太师府在南风的地位与孔将军在东阳亦是相差无几。
她生的模样儿臣估摸着应当也是符合孔小将军的喜好,所以儿臣想着不若就将和硕公主作为奖赏赐予孔小将军为妻。如此,既是不比金银那些俗物,也能助孔将军了了一桩心愿了。当然,若是孔小将军不愿,那再另当别论;倘若赶巧合了小将军的心意,那倒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荒唐!”代延业话音未落,来自龙椅上的东阳皇的呵斥就已脱口而出。
然而待大殿内归于寂静,落针可闻之响时,东阳皇审视地看向了一言不发的代延业,却瞧见了他眼中仅是无比认真时才会流露出的神情。
东阳皇一时竟也不知如何计较,他只能静静地注视着代延业,企图让代延业感受到他深邃目光之下的内涵,给他递上一个台阶。
不过话说起来,其实代延业说的方案也不是全然不可接受。
只是——人家南风送来个公主,咱们转手就赠与了臣子,还打算向他们再求娶另一个公主,这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吧……
但是,代延业却全然没有要退步的意思。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踌躇难安的父皇,戏谑一笑,心中自是知晓东阳皇有此表现的因由。
呵,莫要以为他的父皇是真的想替被他羞辱了的和硕公主解围,不过是拉不下一国之君的脸面去和南风“耍无赖”罢了。
自己提出的这个方案,指不定正是全了他明里暗里的心意!
孔将军虽不至于算是权倾朝野,可手握兵权已占东阳小半江山,再加上女儿孔佳云在后宫筹谋,早已让父皇心存忌惮。
只是人家临危受命,抗敌有功,又不得不赏;若是再封官晋爵,他的父皇估计得愈发地寝食难安了。
倒不如……
所以只要自己坚持态度,父皇那所谓的“厉声呵斥”也都仅是掩盖他野心的一层纸糊的外衣而已。
于是,对情势早已看清的代延业没有依着东阳皇“表面的暗示”呈递台阶,他反是语气凉薄地又开口道:“怎么荒唐?儿臣与和硕公主并未行夫妻之礼,和硕公主与孔小将军也称得上是门当户对,现在既然和硕公主已是东宫的人了,那她未来的去向儿臣又怎会安排不得?你说是吧,和硕公主?”
代延业轻挑地瞥了一眼欧阳迎儿,没待欧阳迎儿开口反驳,他便继续道:“不过若说荒唐,儿臣还有更荒唐的呢!呵呵,鉴于南风背信弃义,企图以假乱真,本宫先前许诺的聘礼一律收回,另外南风得以一境边城作为赔礼,此事方才算是休止。”